聽著李誠的驚呼司機也忍不住有些懷疑,仔細確認了導航之後,才對著他們重重地點了點頭。
“地方是不會錯的,我上次來過一次,記得這些路。”
眾人滿腹的懷疑在這導航特別標注的精確定位下慢慢消散了,車子小心的避過那些大石塊,趟了幾次深坑之後,終於繞過了那片挖的到處都是瘡疤的爛地。
“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是在這裏,怎麼和小時候見到的差別這麼大,這地方還能讓人住下去嗎?”
李誠一邊抱怨地說著,一邊四處探頭望著這周圍的風景。
車子停在了一處寬闊的庭院之中,四周都有高高的圍牆把旁邊給隔絕起來了,周邊四處的房屋上麵都標出了一個大大的拆字,看著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了,滿目都是荒蕪。
鄉下別院的管家在門口已經等候多時,看著這越野車一路坎坷的開到庭院裏時,整個人激動得紅光滿麵。
這是一座修建已經有些年頭的三層小樓,估計當時是憑著許老太太的欣賞風格而建造的,每一處都透露著對古代建築的效仿和致敬。
這庭院很是寬闊,進門之後還得繞過一個半月形的拱門,最後才到了老太太所在的房間裏。
“奶奶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你們昨天打電話來時也沒太講清楚,我來的匆忙,許多東西恐怕都沒帶完全。”
身上的羊毛大衣被旁邊的傭人接了過去,一走進這房間裏一股暖氣立馬撲麵而來,比起外邊兒的天寒地凍裏麵倒是暖暖的如同春日。
“自從在外邊修路之後,她身體一天不比一天,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整個人立馬就消瘦下去了,前些日子還瞞著不讓我們打電話,昨天夜裏實在是發高燒,我們大家沒辦法之後才自作主張的。”
這管家瞧著也上了年歲,今年差不多已經五十開外了,頭發兩邊的鬢角都染上了風霜,但整個人倒很是精幹,身上穿著的還是那種老式的圓領褂,和著透露著古韻的建築倒很是相宜。
“這外邊修什麼路?我們來的時候怎麼到處都挖得坑坑窪窪的,這一片不是早就被我們家買下來了嗎?這附近也都是鄉裏鄉親的,現在搞成這個樣子還怎麼讓人住得下去!”
李誠一連串的發問讓管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最後索性閉了嘴,幾個人一前一後地到了許老太太所在的二樓。
房間門一被推開裏邊兒就帶著一股子藥氣,嚴君澤仔細的聞了聞,最後發現是他之前在宅子裏邊經常熬的那種黑藥汁兒的氣味。
房間的地麵上鋪了厚厚的絨毯,溫度也調到了讓人體感覺到最舒適的程度,許老太太麵如菜色的躺在大床上,看著他們幾個人進來臉上勉強的扯出了一絲微笑。
“奶奶!”李誠一瞧著眼眶裏就蓄滿了淚水,整個人飛一般的衝到許老太太的床邊,半跪著握住了她那顯得有些幹枯的手。
“君澤也來了?我都說了沒什麼大毛病,讓他們別打電話了,這些人成天就不聽我的話!”
明明才幾個月沒見,但許老太太的身體就好像從內部已經被敵人擊垮了一樣,臉上那些多餘的脂肪都已經流失了,整個人幹枯的就隻剩下了一層皮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