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商量了一些行動計劃和行動方案,便各自匆匆離去。
土肥原賢二獨自坐在暗黑的會議室裏,外麵的燈光透進來,他的臉上一片的猙獰。
當天夜裏,土肥原賢二和石原莞爾一起離開了沈陽,坐火車前往旅順關東軍司令部。
土肥原賢二之所以會離開沈陽,是因為板垣覺得此時土肥原留在奉天特務機關,對於他們發動事變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不僅幫不上什麼忙,相反,花穀正做事可能還會覺得礙手礙腳。
這一點土肥原自己心裏也是清楚的,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至於以後怎麼收拾花穀正,土肥原心裏自有自己的算計。
另一個原因是土肥原回到旅順,可以在幫助勸說本莊繁這件事上發揮作用。
關東軍雖然對事變謀劃許久,是事涉的多是一些中低層青年官佐,而本莊繁畢竟是新調至東北,對事情雖然會有些猜測,但畢竟也不會有人真的將士兵計劃寫成報告提交到本莊繁的手裏。
而且,萬一事變失敗,以不知情為由也是可以推脫一部分責任的,本莊繁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上,自然不是政治上的白癡。
而關東軍在沈陽主動發起進攻的目的之一,就是要逼迫本莊繁司令官命令在滿洲的關東軍全體參戰,沒有他的命令,就算初期進展順利,缺少了關東軍全體戰士的參與,事變的後續也是無法開展的。
雖然板垣他們知道本莊繁肯定在暗中默許甚至支持他們的計劃,但是本莊繁畢竟不清楚他們計劃的細節,很容易使計劃在執行過程中出現混亂。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土肥原賢二和石原莞爾便連夜返回旅順,柳條湖的爆炸一響,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他們二人的能力了,那時將由他們勸說本莊繁,按照他們計劃中對遼寧和吉林的各個城市的作戰計劃和先後次序,及時作出正確決定。
而知道自己不用留在奉天,土肥原賢二也不由的在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同意參與這個瘋狂的計劃,可是對於這樣以下克上的瘋狂舉動,他心裏還是很有顧慮的。
如果能在事變發生時,他自己不在沈陽,而在旅順那裏,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了。
在火車上,土肥原和石原莞爾也在相互商討著,對於石原莞爾,土肥原早就聽說過他的名聲,隻是接觸不多罷了,但今年以來,隨著兩人接觸的頻繁,土肥原對石原莞爾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對於石原莞爾的能力他是有些欽佩的,但是對於石原莞爾的為人,土肥原也有些敬謝不敏。
石原莞爾的性格也是造成他後來被迫離開關東軍,而沒有人幫他說話的原因。
“石原君,你估計本莊司令官對於我們的計劃知道多少?”
石原莞爾思索了一下,他說道:“這個計劃,我們絕對沒有和本莊司令官說起過,但是,在我想來,應該是本莊司令官在東京接到任命後,必然從軍部某個知道計劃的人那裏得到過的暗示,而且相信他在心裏也十分讚同的。”
石原莞爾回憶道:“本莊司令官自從到滿洲後,隻是在旅順稍作停留,便開始迫不及待地巡視關東軍各部,並在各地訓話中反複強調我關東軍的責任重大。此外,本莊司令官在巡視南滿鐵路和安奉鐵路沿途駐軍時,又進一步表示‘對於敢於輕視我軍威嚴之此類不逞之徒,應采取斷然措施。’”
石原莞爾眼睛發亮的盯著土肥原賢二,充滿信心的說道:“我相信所有這一切本莊司令官所做的這一切,幾乎就是在為關東軍在做戰前動員。”
石原莞爾看著土肥原賢二,他說道:“土肥原君,你想想,本莊司令官從東京來到滿洲不足一個月,而現在東京流傳的滿洲即將發生事變的傳言,他不可能一點都沒有聽到。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本莊司令官到滿洲後,不僅沒有製止,甚至他竟然絕口不提此事。你是剛從東京回來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