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一二八·淞滬戰(十三)
範傑則冷眼旁觀這一切的發生,對於這些事情,不並有插手的意願,其實不隻是他,很多人都謹慎的選擇了旁觀。
12月7日,汪精衛對陳銘樞明確表示:“粵會所舉之執監委縱不來,亦可赴寧,但有先決兩條件:一要擬具治國方案,經蔣承認;二要整個的合作,不應要此一部分,不要彼一部分。”
就在汪、陳會談的當天,******在南京召集幹部會商對粵辦法。
他一度想采取極端措施,不惜以取消黨治為名,來打擊粵方在寧粵對峙期間所堅持的“黨統”。
他表示:“餘擬即開國民大會,以本黨政權提早奉還國民。因本黨自不振作,現已失卻********精神。而胡漢民等憑藉黨之資格,實行害國毀黨,將使我總理手創之黨蒙被汙點,餘心實不忍也。況且中國由我而統一,亦應由我手以奉還於國民也。”
由此可見,******還是不願輕易放棄權力。
但是卻沒有多少人表示同意,吳稚暉立即表示:“此著太險。目前隻有以靜製動之一法耳。”
******默思良久,也不得不承認吳稚暉說的確有道理,點頭回道:“吳先生之言亦自有深見也。”
此時取消********結束訓政,固然可以打擊粵方所憑藉的“黨權”優勢,但同時也危及寧方政權的合法性,******最後隻好放棄這一險著。
“九一八”事變發生後,中國駐國際聯盟代表施肇基奉令,於9月21日向國聯理事會控告日本侵略中國領土,破壞國聯盟約。要求國聯采取行動,製止日本對和平的威脅和形勢的惡化。“使危害和平的局勢不致擴大”,並恢複到事變爆發前的狀態。
國際聯盟在英法等大國操縱下采取了縱容態度,國聯理事會就日本武裝侵入中國東北問題爭論了3個月,作過多次決議,既不敢譴責日本,也不能製止日本擴大侵略。
在中國代表的一再要求下,12月10日,國聯理事會終於通過決議,決定派遣一個國聯調查團到遠東實地調查“九一八”事變情況。調查團的任務隻限研究中、日糾紛的背景,向國聯提出報告,而無權幹預兩國的軍事行動或建議雙方直接交涉。
而在同一天,粵方代表孫科等到滬,會同汪精衛、鄒魯與寧方代表陳銘樞會商。孫科首先聲明,召開一中全會的前提是******必須下野,代理人選必須為粵方同意者。
11日,陳銘樞致電******稱:“胡漢民、孫科等必欲鈞座辭職始快。職思當此時機,鈞座似亦暫避為宜。”
同樣在寧方內部也開始出現不一致的論調,譚延闓躲在湯山不理世事,而同意******下野的人數也在增多,何應欽又在暗中策劃著什麼,但這會他極為的小心,******雖然察覺到什麼,但是也無法弄清楚何應欽到底是怎麼想的。鑒於何應欽的前科,******也很無奈。
範傑也很無奈,中國政府一直糾纏於國內的權力鬥爭,南京也好,粵方也罷,對於東北事件的關注度都在下降。
在這麼一個時代,交通不便,通訊不便,信息不通,人們的眼光大多數時候隻是關注與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最多不過本省與鄰省之間,對於遠在天邊的東北,除了九一八事件的短暫事件內,人們的關注點已不再那裏,當然學生除外。
一切都源於幾十年的軍閥分隔,甚至在鄉下還有人一直認為東北是張大帥的地盤,這個張大帥說的是張作霖,而對於大多數能接觸到信息的人們來說,東北時間依舊是東北軍的問題,不管其餘各省的事,提起日本人,馬上幾句,捐一點款,如此而已,而日本人占領東北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多少影響,因為生活沒有變化,僅此而已。
12月12日,南京,******召集幹部繼續會商進退問題。
吳稚暉、李石曾、戴季陶都反對蔣下野,一致表示:“介公必不可退。介公退,則中國休矣!”
唯有何應欽表示:“真如之言亦自有理。總座請細思之。”對何應欽在關鍵時刻的表現,******非常不滿。
他在當天日記中寫道:“稚暉、石曾、季陶、鐵城皆不主餘退,而敬之、真如等則惟恐餘退之不速也……”
此時,******深知欲“改為軍事時期”,“聽命餘一人”,一時無法做到,局勢又不許可長期僵持,自己如再不宣布下野,上海和談期間達成的四全大會後寧粵雙方合開一中全會的協議便不可能實現。
政治上,有時退一步海闊天空,站在窗口,******望著外麵,心裏終還是下了決定,心裏依稀有些舍不得,然而接下來的一件事打消了他所有的顧慮。
1931年12月,在零星的幾場小雪後,漫天的雪花終於覆蓋了大半個中國。
這一年冬天的南昌,雪下得特別早、特別大;在淒厲寒風中,每天都可以看到敗兵、傷兵潮水般地潰退進城,滿街的小業主、攤販、學生、饑民、乞丐,灰仆仆的臉都一片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