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傑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日本人真於28日夜發動攻勢,早有準備的十九路軍必然會有所防備,這樣的話,就現在上海的日本兵力,十九路軍穩守還是吃的住的。
“說說藍衣社的事情吧!我之前在上海,對杭州那邊雖有所關注但還是不如師兄你了解。”範傑緩和了語氣。
酆悌盯著範傑看了一會,知道他真的放下了心,在給他說起了杭州的事情。
******在離開溪口老家兩三天後,便在杭州緊急召見了滕傑、賀衷寒與康澤。
這三個人,被視為力行社“籌辦最力者”;在前往杭州的路上,他們就議定見麵時稱謂******為“領袖”,而不是原本的“校長”。
這個稱謂結合******對那個法西斯意大利“領袖”的興趣,也是一個預言,一種伏筆。
在杭州迷人的西子湖畔,當夕陽斜斜照射著雷峰塔時,開始了一場關乎民國命運的對話。
“校長開始的態度並不明朗……他同我們一樣,對政府內部存在的士氣低落、追求個人私利、腐敗等現象也表示了憂慮。此外最重要的是,校長了解到了這些軍官對他個人的忠誠。”說道這裏酆悌也有些興奮起來。
“校長說他自己支持我們。隻是我們年紀很輕,經驗不足,怕做不好,讓他來指導我們。”範傑明白這是******在片語釋兵權。
果然酆悌接著說道:“校長表示了他對力行社組織狀況的不滿意。校長說,他需要一個更正規一點的組織。他指令滕傑、賀衷寒與康澤三人立即製定《章程》和《紀律條令》;更重要的是,要多注意借鑒複興的德國和意大利運動。或日本的武士道精神。”
“密談一個多小時後,滕傑他們三人才起身告退。”這時,一個頗為戲劇化的細節傳入了範傑的耳中:“校長告誡說,我們是他的學生,領袖,別人叫他可以接受,我們還是要叫他校長。”光這一點就讓酆悌極為的興奮,他和鄧文儀一直在校長身邊,對校長最是了解不過,頗諳校長風格三味的他,從這隻言片語裏便知道,從此以後,“領袖”稱謂將彌漫在二郎廟乃至南京、中國了。
之後酆悌和鄧文儀依舊滯留杭州,而滕傑三人回到南京後,立即趕往拔提書店,與焦急等待的力行社同僚們見麵了。
得知校長的態度後,二郎廟幾十號人物心裏的石頭都落了地。他們打電話的打電話,備車的備車,相擁到蜀陝飯店,喝酒慶賀連同“安排業務”。
在等待酒菜上桌的時間,胡宗南一下子把“業務”全安排完了。他是個雷厲風行的軍人,最不習慣官樣文章的扯皮。他說:
“既然校長表態了,我們就立馬****的!……老是漫談,猴年馬月才有結果。再說人多嘴雜的,你一句我一句,反而誤了正事。我建議推選滕傑、賀衷寒、周複、康澤、桂永清五位同學籌備”……
這番快語比較符合軍人們的脾性。酒宴後,在滕傑的召集下,五個人開了一個短會。對宗旨、原則、形式、紀律、名稱、口號等進行初步討論後,他們安排了分工。滕傑、賀衷寒、周複三人負責《章程》,康澤與桂永清則負責起草《紀律條例》。
得到******的支持後,這群年輕的軍官,開始展現出驚人的才華。他們抱負遠大、忠誠團結、行動敏捷,僅僅這一點,在那個離散時代,在“一盤散沙”的社會構架中,就決定了他們的作為。何況在他們的背後,是一個當時中國最有力量的軍人;又何況,在他們這裏,集結了這麼多不同的背景、閱曆、思考方式和特長。
他們注定要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