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本例為陽明腑實及少陽膽經鬱熱證,故先治以大柴胡湯,方用大黃、枳實攻下熱結;柴胡、黃芩疏解少陽鬱熱;法半夏和胃降逆,白芍斂陰和營,緩急止痛;更入木香、烏藥、川楝子、延胡索行氣舒肝止痛。熱清之後,即投柴胡疏肝散合金鈴子散加味以疏肝和胃,行氣止痛。
醫案出處:《李繼昌醫案》
驗案3
王某,女,40歲。
因上腹部陣發性疼痛1個多月來診,曾在某醫院膽囊造影示膽囊收縮功能不佳,診斷為慢性膽囊炎。來診時上腹部疼痛、痞滿,惡心嘔吐,納差厭油,疼痛劇烈時出汗,但身無寒熱,口苦口黏,口幹而不欲飲水,舌有瘀點苔黃膩,脈象弦細。
證屬脾胃濕熱,肝鬱血瘀。擬辛開苦降合疏肝活血,並佐清肝。
全瓜蔞、金錢草各30g,半夏、黃連、枳實、川楝子、生蒲黃、五靈脂、製香附、焦山楂、六曲各10g,夏枯草、蒲公英各15g,延胡索(研末、衝服)3g。
6劑後,上腹部僅略感隱痛,痞滿大減,精神好轉,食量增加,舌苔黃膩消退,亦無惡心嘔吐,仍予上方繼續加減調理,病情穩定,未再急性發作。
按:本案為慢性膽囊炎患者,以上腹部陣發性疼痛為主要表現,同時有痞滿,惡心嘔吐,口黏,苔膩,此為中焦濕熱之象,時氏辨為脾胃濕熱,肝鬱血阻之證,以小陷胸加枳實湯行氣疏肝,寬胸除滿,以金鈴子散、失笑散加香附疏肝活血,焦山楂、六曲健運中焦,以夏枯草、蒲公英、金錢草清肝利膽。
醫案出處:《時門醫術》—時振聲
驗案4
王某,男,39歲。
陣發性寒熱,出現黃疸,伴右上腹部疼痛,每隔12~15日發作1次,已達半年餘。化驗檢查:白細胞28.3×109/L,中性93%,淋巴7%;尿膽素陽性;總蛋白及白/球比值正常,黃疸指數35U,凡登白反應直接、間接均陽性,腦絮(+),硫酸鋅濁度9U,總膽固醇L;膽汁培養為大腸埃希菌。先後在某醫院住院4次,診斷為慢性膽囊炎急性發作。現症:近數月來,先時覺腹中隱痛,旋即寒熱往來,繼而出現黃疸,口苦,惡心,胃納減退,大便在發病時出現白色,多便秘,小溲黃赤,舌苔中後微黃帶濁,前半白膩,脈象弦滑。
辨證屬濕遏熱伏,膽腑不淨,邪氣久羈,胃失和降,證屬少陽陽明同病。治以化濕清熱,舒膽和胃。
柴胡9g,黃芩9g,茵陳9g,黑梔子9g,升麻3g,玄明粉9g,鬱金9g,枳殼6g,敗醬草10g,厚樸10g,半夏8g,甘草6g。
服上方30餘劑後,基本控製了反複發作,繼以原方去厚樸、茵陳,加黨參、當歸等,連服100餘劑,體重增加10kg,恢複工作。追蹤觀察3年,身體健康。
按:發病雖達年餘,然濕熱之邪,始終在氣分流連,故以化濕清熱,舒膽和胃之劑,經服藥30餘劑,病變得以控製,繼進補益以鞏固療效。本例病變反複發作,其所以得能控製者,可能與方中具有升清降濁,即解毒和利膽作用的升麻和玄明粉,有著密切的關係。
醫案出處:《潘澄濂醫案選》
五、濕熱傷津
驗案1
瞿某,女,60歲。1964年5月5日初診。
主訴發熱黃疸3天,伴右脅疼痛。右脅疼痛,時發時止,已有半年。近3天來,右脅疼痛加減,伴有發熱和黃疸。尿三膽檢查,膽紅質陽性,尿膽原1∶10以下,尿膽素陽性。白細胞:總數27×109/L,中性粒細胞86%,淋巴細胞12%,單核細胞2%,診斷:急性膽囊炎(感染性)。症見目黃溲赤,右脅疼痛徹背,拒按,大便3日未解,口渴引飲。苔光剝,舌根膩色黯,脈弦滑。濕熱浸淫於肝膽,濕鬱化熱,熱盛傷津。
津液失於濡澤,在上則口苦而喜飲,在下則腸澀而便堅,觀其脈證,濕熱是本,津傷是標。治以清熱利濕,養陰生津,標本兼顧之。
茵陳18g,黑梔子9g,川黃柏9g,生大黃(後下),赤豬苓、赤茯苓各9g,焦枳實9g,赤芍9g,硝礬丸(分3次吞服),生地黃12g,玄參9g,石斛9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