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魏寧嚇得連忙大叫,可是魏求喜此時剛走到油燈旁邊,離魏寧有四五米的距離,怎麼趕得上正在魏寧身後的喜神?
“喜神走煞了!”張老四嚇得大聲叫了起來,從桌子上一蹦三尺高,向堂屋後跑去。
喜神從壽衣內探出長臂,慘白的手臂青得嚇人,上麵沒有一丁點的血色,指甲又長又尖,且呈黑色,手臂上長著一寸來長的白毛,雙手抓住魏寧倒提了起來。
“喜神息怒!”魏求喜從懷中取出一柄用銅錢串成的小劍,左手變戲法般點燃一串符咒,而此時,喜神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魏求喜的聲音,頭機械般地擺了擺,發出卡哢嚓哢嚓的聲音,將魏寧提得更高,仿佛要握住雙腳活活將魏寧撕開。魏寧死命掙紮,可是奈何死屍似乎力大無窮,活活地抓住魏寧的雙腿,任憑魏寧如何掙紮就是掙不脫。
眼看著魏寧就要被這具死屍活活撕裂了!
“疾!”魏求喜將手中銅錢劍上正在燃燒的符咒串起,飛快地跑向前去,銅錢劍直指死屍腦門,竟然直直地從死屍的腦門中穿了過去!
更奇怪的是,死屍沒有流血。
“當!”一聲巨響,銅錢劍穿過死屍的頭部定在了後麵的木板上,魏求喜拿起放在桌子上魏寧一直捧著的白碗,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噴在正在燃燒的辰州符上麵。
呼,辰州符遇水不僅沒有熄滅,反而燒得更旺。
魏求喜喝道:“奉請喜神歸位!”喜神似乎僵直了一般,雙手停在半空中,魏求喜連忙將魏寧救下。
魏求喜將銅錢劍分別在喜神前胸、後心、雙手、雙腳各拍打數下,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木製的釘子,硬生生地嵌入喜神的喉間七寸之處,歎道:
“你身前是個人物,沒想到死了還是這麼招煞,我隻能用槐木將你的魂魄鎖住,待你入土為安後,我自然會將你的魂魄放出,放你轉世,若有得罪,請多多包涵。”
魏求喜又點燃幾張符,將燒過後的符咒放入白碗之中,對驚魂未定的魏寧道:“喝下去,免得中了屍毒。”
魏寧看著水中黑乎乎的東西皺了皺眉頭,但是依然勉強喝了下去。
這時張老四不知從哪裏冒出頭來,道:“剛才可是遇見鬼吹燈了?”
魏求喜點了點頭,張老四道:“我長了這麼大,這次可算是開了眼界,莫非是師父遇見了黑心商人,買的符咒、辰砂都是西貝貨現在的人啊,連死人的錢都敢騙,哪像我們當年,當心遭報應啊。”張老四歎了口氣,大搖其頭。
魏求喜淡淡地道:“這些都是祖上傳下來的,並非臨時買的。”
張老四摸了摸魏寧的頭,道:“小朋友,有沒有受傷啊,剛才你表現得真勇敢。”
魏寧顯然對張老四剛才臨陣脫逃十分不滿,哼了一聲,把頭一別,不讓張老四摸,張老四不以為意,道:“師父累了一宿,既然喜神屍煞解除,就早點休息,還是老規矩,我為師父們守燈。”
魏求喜皺了皺眉道:“不對,喜神招煞,我行腳從來沒遇到過,別說是我,就是我魏家幾代也沒有遇到過這附近一定有招煞之物,張老四,你可聽說這附近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麼?”
張老四搖了搖頭,道:“我們這裏一向幹淨,我沒有聽說過。”
魏求喜喃喃道:“這就真是奇怪了,應該不會這樣啊!”魏求喜看了喜神一眼,此時他正直挺挺地站在那裏,喉嚨裏的槐木格外醒目,魏求喜不得其解,以為自己想多了,便對張老四說:“那就麻煩你幫我看好這盞燈,千萬不能熄滅,隻要有一點動靜,必須馬上叫醒我。”
張老四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看燈,這裏麵的利害關係我還是曉得的,你們盡管休息。”
魏寧被這喜神嚇怕了,離喜神遠遠的,躺在魏求喜的懷中,不久就睡著了。魏求喜也累了,吩咐了張老四幾句,靠在桌上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