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R“大言不慚!”
應月蓉雙劍交叉,成一個“乂”字形,向著趙雪盈急攻而去。
趙雪盈那句話在修真圈子裏相當出名,畢竟上次她說出此話之後,一劍就斬殺了比自己強了一境的對手。
但應月蓉豈會被一句話嚇到,她旋轉身形,陰陽短劍之上真元彙聚於一點,對著虛玄子毫不留手的出擊。
陰陽乂雙劍相交,卻並非為了防禦招架,而是以兩劍相互支撐,又相互隱藏變化的招法,陽劍雖短卻主攻,陰劍長,反而見機而動。
趙雪盈麵如寒霜,看準雙劍著力之處,揮動寒兔劍,一劍斬下。
勁風撲麵而生痛,三把武器尚未相交,應月蓉的月白長袍已經承受不住劍氣被割破,與之一並割破的,還有應月蓉的皮膚。
她心中驚懼莫名,為什麼虛玄子才剛剛破境,就會有如許鋒銳的劍氣?
為什麼她身中六陰封神術卻能驅動真元為所欲為,不受其擾?
剛才她還明明軟得像一灘爛泥,為什麼眨眼間神完氣足?
應月蓉看不懂,想不通。
三劍相交,應月蓉才感受到虛玄子這一劍竟然勢大力沉,一招拚實,陰陽乂的種種變化在這種壓力覆蓋下,全都無從施展,隻能雙劍交叉勉力格擋。
雙手虎口裂開濺血,不是震裂,是被劍氣撕裂,痛不可當。
應月蓉產生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奇怪念頭,這一劍如不格開,以她的修為也有隕命之虞,連元嬰都救不了她。
這是本能的示警,她當下不顧傷勢,狂摧真元,一身直逼化神的修為推動真元反衝而上。
趙雪盈眼中一片平靜,知道這一劍斬不下去也不糾纏,借力後仰,翻身而退。
應月蓉還來不及鬆口氣,就看到趙雪盈長劍虛斬,六道白龍劍氣憑空而作,向她襲來。
所幸這六道劍氣華而不實,她起雙劍輕易斬滅其五,隻被露網的劍氣白龍咬中一下。
那是一種古怪的疼痛,不像被猛獸啃咬,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穿刺。
當劍氣消散,她定睛細看,才看到自己中劍的小臂被一物貫穿,正是她施展六陰封神術的百年冰蠶絲。
先前趙雪盈醒來時,糊裏糊塗,卻能感知到自己神魂被外力所封,百年冰蠶絲纖細柔韌,盤踞在幾處要害中的確難以處理,但她還有飛劍,當初剝除三分靈識種入劍種,彼此感應暗牽一線,雖無真元可用,卻仍能與寒兔劍相互感應。
寒兔劍察覺到主人蘇醒,且人在險境,立刻從神逸的儲物指環中掙脫,前來救駕。
而趙雪盈也能感知到寒兔劍正在緊急飛來。
那日她雖遭偷襲不幸戰敗,但畢竟在一場大戰中把金丹期已打磨圓滿,隻要她想,隨時都可破境。
寒兔劍飛回時,直指應月蓉後心,確實有圍魏救趙的意思,但此劍的真正目標自始至終都隻有趙雪盈而已。
它要以劍中的三分靈識幫助趙雪盈從封印中脫困。
一劍穿身看似慘烈,實則主人與本命飛劍之間心有靈犀配合無間,劍刺入體,她暫獲靈識,立刻驅使真元運轉劍氣。引動得自登天棧的“身劍法則”,即是眾人口中的一劍破萬法。
一劍破萬法有兩重含義,一者於外,至純劍氣可破滅諸般神通,無論對手使什麼詭譎神通妖法,皆以一劍破之。
二者於內,以身為劍,以劍養身,無論身負何等邪術毒蠱,隻要劍氣充盈,均可借劍氣斬出體外,回歸至淨之身。
先前她先中消元散,後中奪心散,又被六陰封神術困鎖,自然無比虛弱,頭腦不清,連丈夫已死去多年都想不起來,可當寒兔劍加身,神逸又爭取了足夠多的時間,終於讓她蘊養出足以斬盡內患的一道劍氣。
內患一除,丹碎嬰成,修煉時積累在金丹中,卻沒被元嬰吸納的真元在一刻間爆發出來,讓她暫且回到了可堪一戰的狀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