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股平靜之意再次堆滿古瀾庭的身心,這種別樣的踏實他除了昨晚,已經不知多久沒感受到了,好像隻有最初入玄門那陣才有這種莫名的安穩感。
陽氣東升,霧色濛濛。三人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的練炁。
“呼~”
一口濁氣吐出,古瀾庭明顯感覺體內真炁充盈,久違的感覺使得他握了握拳頭,隻是刹那後便覺察左肩傳來一陣刺癢,接踵而來的是一陣劇痛,直入骨髓。
“啊……”
吃痛聲傳出,驚醒了一旁的玄喜樂和林平安,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隻看到古瀾庭佝僂著身子,額頭上滲出一層水霧似的汗珠,牙齒緊咬著,臉色煞白。
“莫不是中毒了?”玄喜樂率先反應過來,隨後又否決了這個看法,“看模樣像是什麼舊傷複發了。”
玄喜樂想著,腦海浮現出一個衝動想法:要不……趁機滅了他?
“這個人雖然之前沒動我倆,但那個眼神太可怕了,如果遇到什麼涉及到取舍的問題,他肯定毫不猶豫殺了我倆!”
“可他要是裝的呢?”
“這個險不能冒,短期來看,待在他身邊比離開他要受益的多,他教的都是真東西,學會些自保的手段再走也不遲。”
救。
幾個呼吸間,玄喜樂便在腦海裏打定主意,隨後招呼林平安道:“安子,過來搭把手。”
林平安對玄喜樂言聽計從,當即過來。
兩兄弟一個在左一個在右,皆盤膝而坐。
“雖然不知道二叔為什麼沒教給我倆運炁之法,但他曾提到過,炁乃生命之本。通過昨天的練功可以肯定,這種能量必然對身體有益,既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毛病,那就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玄喜樂想罷,衝林平安說道:“安子,還記得我教你的引導體內之炁外放的方法嗎,現在調動體內真炁,將炁全部灌進老古頭的身體裏。”
“好。”
林平安應了一聲,隨即兄弟二人便炁而起。
炁,始發於丹田,遊走在奇經八脈,最終,從雙掌處滲進古瀾庭的體內。
這是運炁療傷的過程,講究的是緩、慢、柔。
隻是兄弟二人不知,一股腦的猛灌,像極了決了堤的大壩衝向村莊。
原本痛苦不堪的古瀾庭感受到兩股炁力襲來,與自身的炁攪在一起,相互衝撞下不由得瞳孔驟張,一口鮮血噴出。
“額?”
鮮血噴出的刹那,玄喜樂的眸子也隨之瞪大了,看著古瀾庭逐漸變白了的老臉,他突然又想起了二叔那句話,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無處下金鉤。風緊,扯呼~”
“不好,弄巧成拙了…”
玄喜樂一骨碌身翻下床,還不忘拽走林平安,正欲逃走,身後突然傳來古瀾庭那蒼老的聲音,“臭小子,要去哪啊?”
這道聲音不大,卻好似驚雷炸耳,轟的玄喜樂外焦裏嫩,也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得瞬間周身像被禁錮住了一樣,竟一動也不能動了。
“完了,這老頭八成給我倆點穴了,聽二叔說江湖人有這等奇人,封住人的穴位便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隻是這老頭也沒碰到我倆的身子啊,怎麼還能點到穴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