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二子出南門,在城外轉了一圈,趁著沒人注意,古瀾庭又帶兩人跑回了城內,還是棲身於那間客棧。
“兩個臭小子,出手潮了點,不然他都不會有反手的機會。”古瀾庭說著把兩人扔下,緊接著摘下罩在頭頂的帽子,然後坐在椅上看戲般欣賞著半死不活的兩兄弟。
玄喜樂被扔的靠裏些,也因此距離著床麵高點,像是隻跳歪的癩蛤蟆一樣,險些背過氣去,順了口氣後才抱怨道:“你這師傅太不厚道了,那人還是個練家子,要不是安子機靈,我倆今天就折在這了。”
被埋怨的古瀾庭依舊笑嘻嘻的模樣,在玄喜樂說完後饒有興致的問道:“小滑頭,炁竭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有種被掏空的無力感?”
玄喜樂聞言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撇了撇嘴。
古瀾庭見狀又問向林平安道:“你呢小蔫吧,頭一次殺人是不是有種顫栗想吐的感覺?”
林平安強忍著腹中翻騰,也點了點頭。
“嗬嗬,什麼緣由都不需要清楚,隻要把你們眼前的目標殺死就行了,手段什麼的也不重要,這,就是刺客。”
“簡單吧~”古瀾庭露出牙齒。
“簡單至極啊~”玄喜樂說著坐起身來,扭動了一下脖子,又活動活動身體,感覺恢複不少。
林平安則依舊沉默不語,陳塘被劃開的脊梁,似乎仍在眼前。
“老頭,我沒猜錯的話,買凶殺人的那位金主,就是那淨街虎的婆娘吧。”
寂靜的房間裏,玄喜樂突兀的聲音響起。
古瀾庭聞言收起了玩意的笑容,眯著眼道:“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不問緣由。”
“得得得,算我多嘴。”玄喜樂打了個哈哈,又回到原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不過您老還真是心急,也沒等我倆到底學沒學會,就把我倆派了出去,這一趟還真險呢~”
“哼哼~”古瀾庭冷笑兩聲,“要是你們倆連這關都過不去,就別說讓我做你們一年師傅的這種話了,根本連做徒弟的資格都沒有,趁早從江湖這趟渾水裏爬出去,該幹嘛幹嘛去。”
“彼此彼此~”玄喜樂嬉笑道。
“哼哼。”古瀾庭也跟著笑了兩聲,而後從椅子上站起,一邊出去一邊說:“好好回味一下今天吧,以後的日子怕沒有那麼安逸了~,我出去找金主要剩下的酬金。”
說罷,古瀾庭離開了客棧。
古瀾庭離開後有一盞茶的時間,房間內鴉雀無聲。
玄喜樂看著還在低頭的林平安,油嘴滑舌的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對不起安子,都是因為大哥的武斷,才有今天的局麵。”玄喜樂拍了拍林平安肩膀說道。
久久未開口的林平安緩緩抬起了頭,露出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玄喜樂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默默的低下頭,喃喃道:“大哥,我想給我爹報仇。”
“會報的!”
“可一個陳塘就險些要了咱倆的命,我雖然笨,但我還是能看出來的,無論是陳塘,還是古瀾庭,都不是那個用槍人的對手,我怕我報不了仇,尤其是在今天動手之後,我的手一直在抖,一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