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三齒鬼牙印,玄喜樂便明曉了一切。
“我說您老昨天又是吃餃子,又是喝桂梅酒的,原來這桂雨城,竟是您老的家鄉。”
古瀾庭咬著牙,忍痛並未搭言。
“看您這模樣,尋到故人,報了仇了?”玄喜樂問。
古瀾庭垂著頭,重重歎息一聲,“想當初他便是三等的人上人,如今這麼多年過去,距離二品境,也隻差臨門一腳了。”
“怪不得這麼狼狽~”
“我本想著除去了三齒鬼牙印,趁著他不知,能偷襲成功,不想還是著了這廝的道兒,雖然也廢了他一條胳膊,但卻落的這般下場。”古瀾庭說著,像是條抽掉脊梁的野狗似的,又佝僂幾分。
玄喜樂看在眼裏,心中盤算道:那馮殿章雖未見其人,但絕不是什麼善類,想必也不會輕易放過到嘴的鴨子,搞不好現在就在攆來的路上,老頭兒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和安子估計都不夠他捎帶腳的。
玄喜樂想著,便有了逃心。
“哎~這半年受你的恩惠雖然不少,不過說到底咱們師徒就是互幫互助,雖然沒學會蟾吸力,但也沒幫到你啥,跑路總不能帶個累贅是不師傅,原諒徒兒吧~”
玄喜樂心裏打定主意,就要同林平安離開。
古瀾庭似乎早就猜到了玄喜樂的想法,不等他走便開口說道:“小滑頭,你還記得半年前的杜鼎嗎?”
“嗯?”玄喜樂一皺眉,不明所以。
“哼哼,馮殿章也是亡刃堂的人,他這個人陰損毒辣,江湖人稱「五步蛇」,所練的三齒鬼牙印的修行時需要大量的童子血,所以他才會控製那些馬匪城寨,為其搜尋練功需要的孩子,但人不能活一輩子,他練這種功法,注定有傷天和,他一輩子都無後,杜鼎,和他是一路貨色,像咱倆一樣。”
玄喜樂聽完眉頭皺的更緊了,眯眼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哼哼。”古瀾庭冷笑兩聲並未搭言,而是繼續說道:“拋開這條不論,他滅我滿門是為了什麼?蟾吸力的功法,老古家隻剩下我這棵獨苗,而作為我的徒弟,我死了,你覺得你還能逃到哪去?這些年與其說是我找他,不如說是我們互躲互找,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獨善其身嗎,做我的徒弟,可沒那麼便宜。”
“瑪德,被擺了一道!”玄喜樂心中罵娘,左右斟酌一番後,開口問道:“老頭兒,你就直說吧,到底要我做什麼?”
古瀾庭緩緩抬頭,露出帶血的牙齒,“我要你倆突破四品啟竅境,拖住馮殿章,待我穩定三齒鬼牙印,定能出其不意的解決他!”
“不可能!”玄喜樂想都沒想直接否決了。“且不說我倆能不能這麼短的時間突破,就算是真的突破到四品境,就憑我倆?您老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倆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
“沒讓你玩命,拖住他…便可。”古瀾庭五髒皆痛,強忍著說道。
“你見過拖住大象的螞蟻嗎?”
“啊!”古瀾庭痛吼一聲,額頭青筋暴起,帶血的牙齒咬的吱吱作響,從牙縫裏擠出話道:“小崽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帶著那個小子藏拙,我告訴你,今天若是摁不死馮殿章,你倆都得完蛋!”
“咱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古瀾庭說罷,一口黑血噴出,急忙忙運炁平複。
玄喜樂也同樣咬著牙,心裏那杆秤左右傾斜,拿不準主意,因為古瀾庭所說的利害關係,都是真的。
“這個賊匹夫,還真讓你說準了!”玄喜樂心中打定主意,隨即盤膝坐下,喝道:“小爺幹了!安子,釋炁,破四品境!”
林平安應聲而動,於玄喜樂身旁坐下。
兩人微合二目,炁發丹田,行於經脈。
“老頭兒,我自認為我們倆全力而為的情況下足夠炁破四品境,但是始終是沒試過,你畢竟是過來人,這個時候就別裝沉默了。”玄喜樂說著。
古瀾庭聞言眼皮吊起,看著兩人硬撐著揚起嘴角,輕聲道:“四品境乃啟竅境,是修行的大門檻,說白了就是開竅,開竅者有一定幾率可訪前世今生,如鏡花水月般可窺探一二‘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