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生氣?”見許光如此雲淡風輕的模樣,蘆宏毅又一次問道。
“生氣啊。”許光冷著臉說道。
“生氣?你生氣還對他那麼客氣?你怎麼就這麼賤呢?”蘆宏毅氣籲籲的說道。
“宏毅啊,生氣不代表一定要表現在臉上吧?再者說這種事情生氣又有什麼用?人家劉全說的很對,他比咱們先一步利用優勢控製起了這些沙場,我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和他劍拔弩張吧?興許劉全巴不得我這麼做,好有借口對付咱們,對付萬凱科技。”許光饒有深意的說道。
“可是,可是……”蘆宏毅可是了半天,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雖然心裏不爽,可他不得不同意許光的說法,人家劉全的做法並沒有錯,何況生意場上不就是如此嗎?誰掌握了主動權,誰就有發號施令的資本。
眼下,劉全先一步控製了沙場,萬凱科技就算聲望在外,卻也無能為力,畢竟他們的動作已經晚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繼續拖下去,恐怕就什麼事都辦不成了。
“好了,不要糾結了,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倒不如照劉全說的,去看看那些個小沙場,興許還能為咱們所用,盡量減少一些損失。”
在許光的帶動下,蘆宏毅終究懶得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兩人驅車前往了海岸北邊,這裏是青城小沙場的聚集地。
在一片看似不大的沙灘上麵,竟然存在著六七家小沙場,其規模雖然比不上正軌沙場,但至少也能緩解燃眉之急。
兩人挨家沙場轉悠了一圈,在簡單的詢問之下,一聽到是萬凱科技要沙子,這些沙場老板就跟見了鬼一樣,瘋狂搖頭。
饒是許光開出了非常規的利益誘導,這些老板也頂多是考慮一下,根本就沒有合作的跡象。
一連六家沙場都是如此,這就讓許光和蘆宏毅陷入了絕境。
“老許,怎麼辦?這是最後一家沙場了,如果老板再不同意,恐怕咱們就要另謀出路了。”看著麵前這家處處泛著鏽跡的沙場,蘆宏毅苦笑道。
雖然是小沙場,但先前拜訪的劉家沙場無一例外表麵上都算是光鮮亮麗,可唯有這最後一家沙場,看似麵積比其他沙場大一點,可表麵上卻是鏽跡斑斑,給人一種不能相信的感覺。
可眼下,許光也沒有了主意,隻能去碰碰運氣,倘若工地繼續停滯,那麼萬凱科技的損失就會無法估量。
“先進去看看吧,現在咱們已經沒有選擇了。”許光終是抬腳邁進了這家沙場,可一進入車間,許光就懵了,因為這家沙場裏根本就空無一人,好像被遺棄了一樣。
“看來咱們隻能想別的辦法了。”許光環視一圈,屋子搖頭,隻得轉身離開。
他心裏暗自悔恨,如果不是自己的決策失誤,運動場的項目也不會擱淺,更不會給萬凱科技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自己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年輕到居然忽略了這種小事,忽略了提前和合作商打好關係,若非如此,也不可能給劉全鑽了空子。
“請等一下,你們是來買沙子的嗎?”就在許光和蘆宏毅即將踏出廠房的那個瞬間,空闊的廠房裏出現了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
許光激動不已,下意識的回過頭去,赫然看到身後站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而老人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
“你們是打算買沙子嗎?”老人又問了一遍,隻可惜他蒼老的聲音在空闊的廠房裏聽起來非常沉悶。
“是啊,老人家,我們是來買沙子的,請問您是這裏的老板嗎?”雖說許光心有疑惑,卻還是不願放棄。
“現在沙場的老板是我兒子,沙濤。”老人指著身旁的黝黑漢子說道。
“沙老板您好。”許光主動握住兩人的手問好,隨後說道:“沙老板,實不相瞞,沙場現在的情況還能生產沙子嗎?”
“可以。”沙濤沉聲說道。
“恕我多嘴,沙場連一個工人都沒有,還怎麼生產?”許光環視四周忍不住問道。
“哎,實不相瞞,咱家的沙場是青城最老的沙場,從我爺爺那輩起就存在了,所以沙場的牌子才叫老沙場,隻可惜,隨著時代更迭,沙場的老方法贏不了市場,久而久之,就讓這沙場沒落了,即便我們引進了機器,可還是沒有起色,所以工人們也都回家了,有工作才喊來。”老人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聽了老人的解釋,許光忍不住問道:“老爺子,我們是萬凱科技的人,想要大量購買沙子,不知道咱們沙場能不能供應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