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接到南宮藏電話的那一刻起,許光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用意。
畢竟自己啟用方瓊這麼大的事情,南宮藏一定不會不知道,所以以他的性格來看,一定會趁機來挖苦自己。
“南宮少爺恐怕早就把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吧?既然如此,又何必以飯局來引導我呢?”許光漠然說道。
看到許光的態度,南宮藏不由皺起了眉頭。
許光成立娛樂公司的事情他已經暗中派人調查過了,這很明顯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是在南宮藏看來卻非常奇怪,因為這家夥並沒有依仗許式企業的背景,而是以丹妮小徑的名義去成立。
難道他不知道沒有許式企業的壓力,就會成為他南宮藏的突破口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所以南宮藏一時間有些無法理解,因為在他看來,作為許式企業的繼承人在成立新的項目時,卻不利用家族資源,這種做法無論怎麼看都有些不合常理。
“南宮少爺一定很疑惑,在明知道您會針對我的前提下,為什麼我沒有啟用家族的勢力吧?”見南宮藏不說話,許光先一步說出了他心底的疑惑。
果然,聽了許光的問題之後,南宮藏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說話,等待許光的答案。
許光也沒有托大,笑著說道:“南宮少爺,我跟你不同,你從小就實在家族的嗬護中長大的,所以你的每一步都有著家族的影子。”
說到這裏,許光的表情略微有些凝重,眉宇間更是透著一股淡淡憂傷,沉聲道:“想必您對我的過去已經非常了解了吧?正如您知道的,我隻是一個屌絲,一個失去了所有親人的屌絲,如果不是二爺爺突然找到我,恐怕我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身世,所以我非常感謝二爺爺對我的認可,但同時我也害怕這樣的認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夠做到什麼程度,所以我不敢胡亂借用許式企業的名頭,更不敢給二爺爺頭上抹黑,你明白嗎?”
這番話,讓南宮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雖然許光的語氣有些沉重,可南宮藏還是看到了他的認真跟嚴肅。
很明顯,這個男人的想法和說法是一致的,自己從小就被含在嘴裏,所以根本理解不了那種孤苦伶仃的無助。
這個瞬間,南宮藏竟然對許光有了那麼一絲理解。
試問,如果不是因為痛苦的過去,誰會逼迫自己?誰不想更好的生活?
可理解歸理解,兩人終究是生活在兩個極端的人,南宮藏此番來到北城,就是為了針對許光,以他為突破口轉而針對許式企業。
所以,就算他有了私心,也不能違背家族的利益,畢竟自己是南宮家族的繼承人,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為了南宮家族考慮。
“許少,您說這番話的意思是想讓我理解您嗎?然後在理解的基礎上放過您是嗎?”南宮藏兀自喝光杯中的啤酒,冷笑道。
許光兀自歎息,舉起碗裏的啤酒一飲而盡,沉聲道:“南宮少爺,你我身份如此懸殊,你沒有必要理解我,我更沒有資格要求你理解我,我隻是覺得咱們年齡相仿,趁著還沒有徹底鬧僵的時候,說說心裏話而已,畢竟今天的飯局之後,你我之間必將矛盾激化,再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坐在一起了不是嗎?”
南宮藏如何感受不到許光話裏的落寞。
可正如許光所言,今天的這頓飯局可以說是他向許光的徹底宣戰,無論是兩人之間還是兩個家族之間,商戰是不可避免的。
在這場關乎利益的商戰中,個人感情絕不可能帶入其中,而作為年輕一輩的犧牲品,兩人之間的仇視也永遠不可能化解。
至於那所謂的理解,在身份懸殊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因為在南宮藏看來,就算許光擁有今天的身份跟地位,也免除不掉他身上屌絲的特質。
“許少果然看的透徹,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藏著噎著了。”南宮藏又給自己和許光倒滿了酒後說道:“你成立娛樂公司我管不著,我隻能告訴你的是你的生意從明天開始,就不用想繼續下去了,在不依靠許式企業的前提下,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魚龍混雜的北城生存下去。”
“感謝南宮少爺的告誡。”許光笑著說道:“我知道在北城這樣的大城市討生活會很困難,我也明白南宮少爺絕對不會給我一點機會,可就算這樣又如何?我許光本就是一個屌絲,用一句最土的話來說就是光腳的怎會怕穿鞋的?您要怎麼出招,出什麼招我盡管接著就是了,南宮少爺大可看看我能不能接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