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星星做出叉燒飯的時候,我淚流滿麵,沒人我更懂他電影裏麵的意思。
“圪嘍!”
我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抬頭看去,才發現給我飯吃的是冰姐。
“飽了?”
我猛然的點點頭。
“飽了就回家去吧。”
說完,冰姐轉身離去,我一路尾隨著她。
她去哪,我就跟到哪。
後來她將我引到火車站旁邊一條小巷裏,小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小子,我不是說了吃飽就滾蛋,你一路跟著我想做什麼!”
“我想跟你!”
陳浩南這一句話在三年之後才搬上熒幕,我足足比他早說了三年。
冰姐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你都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就想跟我。”
“我知道,你是碰瓷的。”
“哦?”
冰姐顯然有些意外,這這樣一個小城市,這樣一個小孩居然也知道是碰瓷。
“你怎麼確定我那個就不是真的青花瓷?”
“青花瓷是釉下彩,你那個明明是現代工藝品中的釉上彩,如果那個是真的元青花瓷,我把它吞了!”
我真的不懂古董,也不完全懂碰瓷的含義,這一些都是我父母平時聊天的時候,我聽來的。
他們不經意的說,我不經意的聽,就記住了。
不想這個時候就用得著了。
冰姐更加意外了,盤問我一番經曆以後,又在我身上搜查一番之後,確認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等會七點半有一輛南下魔都的火車,如果你有辦法登上這一趟車,你就跟我走。”
七點十五,火車入站了。
冰姐拿著火車票順利的通過了檢票,我卻被擋在了外麵。
眼看她就要上了火車,我著急的眼淚流了下來。
“媽,不要拋棄我!”
這個時候我呼天喊地的坐在地上喊叫了起來。
那個時代的人真的很善良,我成功的利用了檢票員的善良,她親自帶我登上火車,還找到了冰姐,更是把冰姐狠狠教訓了一番。
檢票員走了以後,冰姐狠狠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這個年紀生不出你那麼大的兒子,以後叫姐!”
我笑了,她是認可我了。
那一個淩晨,我離開了這個生活了九年的城市,從此跟著冰姐走遍大江南北很多的地方。
每到一個地方冰姐都讓我用最快的速度學會當地的方言。
她說,你要讓別人信你,語言就是入門的基礎。
這些年下來,我也不記得自己去了多少地方,學了多少的方言。
冰姐除了讓我學習方言,還教我說話之道,識破人心、投其所好、數祖論典。
當然,要販賣古玩,單單講好故事還不夠。
中醫有望、聞、聽、切,古玩一樣適用。
望一眼便知真字跡假,聞一下便可斷出土的年份,舔一口便知道和田玉的包漿真偽……
冰姐還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完美的局,失手之後保命的最後手段唯有搏殺!
雖然我跟著冰姐那些年就從來沒見過她失手,可我還是很用心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鍛煉身體。
往日裏,冰姐從來不讓我碰酒,她說酒會讓人話多,話多就會失言,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
但在我十八歲生日那一個晚上,冰姐破例的讓我喝酒了,前提是她自己已經喝得微醺。
“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教你,明天你就可以走了。”
我知道總有一天會分開,雖然這八年來我和她形影不離,隻是想不到這一天會是現在。
我心裏堵的慌,說不出來的感覺,拎起酒瓶子就往肚子裏灌,我以為那種燒灼的痛楚會讓我心裏好受一些。
可白酒是越喝越冷,就像我的心一樣。
“怎麼,你不是早就嚷著要去港島找你父母,現在我給你自由了,反而不高興了?”
“我……我感覺自己又變成了孤兒!”
“傻瓜,十八歲你已經是男人,以後千萬不要再為女人流淚。”
冰姐抹去我臉上的淚水,嘴角微微上揚,她笑了!
這是九年來她對我第一次如此溫柔的笑。
微醺的她,白皙的臉蛋上泛起一朵紅暈,美麗的不可方物,讓白酒更讓我沉醉。
那一晚的記憶隻到這裏,後來……
我就醉了。
醉夢之後記憶很淩亂,依稀記得她扶了我上床,替我脫去了衣物……
酒精刺激之下,我瘋了一樣將冰姐壓在身下……
第二天醒來,我衣服整齊的從床上醒來,頭痛欲裂,而冰姐已經走了。
我苦笑一下。
原來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