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直接是把門牙都給磕碰斷了,一口的鮮血。
我不等她爬起來,一腳踩住她的後背,回頭對一臉驚訝的蘇媚喊道:
“媚姐,打電話報警!”
“哦!”
蘇媚這才是如夢初醒,慌張的翻找著包包裏的手機。
“不……不要,別報警……千萬別報警!”
娟姐哭哭哀求說道:
“小姐,我求求你了,千萬別報警!”
“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才想做這一行,給……給我八十歲的老娘賺一點醫藥費!”
正在撥打電話的蘇媚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
“媚姐,別聽她胡說八道,這些騙子嘴裏沒有半句真話!”
“不……不,我說的都是真的。”
娟姐急急說道:
“我八十歲的老娘得了癌症,老公去年在工地上摔斷了腿,家裏還有幾個讀書的孩子要養……”
“我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才鋌而走險做這一行,要不是日子實在過不去了,誰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小姐,我知道你心善。”
“你就大發慈悲饒我一回吧,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麵,再也不幹了!”
蘇媚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心善。娟姐幾句楚楚可憐的話,居然就讓她眼眶濕潤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全都是真的……我、我包裏麵還有我老公的殘疾證。”
蘇媚過去撿起娟姐掉落地上的包包,果然從裏麵翻出了個殘疾證。
“五寶,她也是個可憐人,你就放了她吧。”
對於蘇媚盲目的善良,我一陣無語。
“媚姐,你太容易相信人了。這種殘疾證一百塊錢我可以辦你弄兩本回來!”
蘇媚看了看手裏的殘疾證,又看了看地上可憐兮兮的娟姐。
“五寶,放他們走吧。”
“媚姐……”
“不要多說了,放他們走。”
我見蘇媚心意已決,也不好多勸。
“滾蛋,聽到沒有!”
娟姐大喜,連聲道謝,拖拽著一暈一殘的兩個同伴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停車場。
娟姐這幾人做騙子就罷了,騙不成功還直接掏刀子搶劫。以我的本心是絕對不會那麼輕易饒過他們。
我一言不發的撿起地上的東西回到車上,蘇媚跟著上了車,見我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笑說道:
“你還為我放過他們不高興?”
“媚姐,你太善良了,太容易受人騙了,你這樣很容易吃虧的!”
我鬱悶說道:
“我可以肯定的說,剛剛那個女人說的可憐身世99%都是假的!”
“那萬一她就是那1%的幾率是真的呢?”
蘇媚的話讓我一愣,呆呆的看著她。
真不知道她是太過善良,還是太過天真?
1%和99%之間,任何正常人都應該知道那個選擇更好。
蘇媚接下來的話讓我再一次刷新對她的認識。
“我爸從小就跟著黎叔打天下,我從小就在這樣的家庭下長大,你以為我真不懂人性的醜陋和險惡?”
“活在這個世界上看到那麼多醜陋,已經太過淒涼,不給自己留著一點善良的存念,還有什麼意義?”
或許是我自己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又或者這十年來我接觸到都是壞人。
和蘇媚這樣一個純粹善良的人坐在一個車裏,隻感覺到她渾身都散發出聖母到光輝,讓我生出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我自己不相信人性的善良,總不能強求蘇媚也跟自己一樣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美好。
“媚姐,你真是一朵聖潔的白蓮花!”
這個時代的還真好,你說想靜靜的時候,沒有人問你靜靜是誰,白蓮花也還是一個褒義詞。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也有許多缺點。”
蘇媚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