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提是真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問道:
“你帶黎乾去那個鄉下,是你主動帶過去,還是他說要去那個地方吃野味或者暗示你去那裏吃野味?”
“好像……是他提起那個地方,然後我帶去。”
方芳看出我臉色不對勁,小心翼翼問道:
“有問題嗎?”
“方芳,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保持冷靜。”
我無奈說道:
“你中了土魚簍局了,這個是贗品!”
魚簍是魚夫捉魚的一種工具,安裝在河裏麵,也不用放魚餌,就等著魚兒自己鑽進去就出不來了。
土魚簍,放在古玩千局上麵,也是這個意思,等著人往裏跳。
從八十年代開始,坊間就流傳著很多鄉下簡陋的傳奇故事,包括現在都有很多收藏名家都在電視上吹噓著自己如何在鄉下用一塊錢撿漏了一個幾百萬的東西的故事。
這種故事多了,就有很多人到鄉下去撿漏。
高明的騙子就想出了土魚簍的騙局。
在鄉下買一套老房子,住上一段時間,碰到來撿漏的蠢貨就在家裏弄個東西出來,等著別人自己送錢給他。
而現在方芳就是這個蠢貨!
方芳整個人都愣住了,原本就大的眼睛更是瞪得像銅鈴一樣的看著我。
“不……不可能!”
過了半響,方芳激動說道:
“這個青釉瓶我仔細看過,它……它不可能是假的,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快……你再仔細看看。”
說著她手抖的從背包裏麵拿出了強光手電筒、放大鏡和一對白手套給我。
我一看白手套,就知道方芳的鑒寶水平和她的偷技相差十萬八千裏。
瓷器本來就光滑,帶手套看瓷器一不小心就碎了,更何況瓷器本身就不怕手上的汗漬,隻有看青銅器或者書畫的時候,正經會鑒寶的人才帶手套。
當然,一些二缺的電視鑒寶節目上,那些偽專家也會戴個手套。
“不用看了,這個蘋果青釉瓶的造假造假技術很高明,技術僅僅次於狐狸那夥人。”
我指著瓶經和瓶腹交界部位說道:
“這裏的釉色太過均勻了,古人上釉的時候做不了現在機器那麼均衡,往往施釉會出現上厚下薄的現象。”
方芳有些不信服的說道:
“單單這一點還不能證明它……它就是贗品吧。”
我直接把瓶底翻過來,指著“大清康熙年製”幾個大字說道:
“這裏是誰明顯的錯誤,康熙三十年以前官窯才會用這幾個字,康熙三十年以後燒製的瓷器底部落款應該是‘大清康熙製’。
蘋果青釉是康熙五十年以後才燒製出來的東西,又怎麼落這樣的一個款。”
刹那間,方芳如遭雷擊,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已,一屁股的攤在了沙發上。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才好,才要去廚房冰箱幫她拿瓶快樂肥宅水。
方芳忽然說道:
“你剛剛問我黎乾的事,你是懷疑他給我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