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藥監會老頭這副神情,陳建安不僅沒有出聲打擾,反而將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其他兩名警員也不要出聲。
隨著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老頭捧著藥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在快要拿不住的時候,他將藥緩緩放在了床鋪上,整個人盤坐在地下。
嘴裏開始小聲地念叨起來。
“重金屬中毒……”
“我什麼時候攝入過重金屬?”
“明明我現在連油鹽都是按照醫囑攝入,怎麼可能攝入重金屬元素?”
“難道是昨天中午的時候……”
“我就說那肉的味道怎麼不對勁!”
說到這裏,藥監會老頭耷拉著的眼皮瞬間收起,幹瘦的雙手握緊,狠狠地砸在了床上。
“我就知道雙魚沒安好心!”
聽到這番話,陳建安立刻捕捉到了一絲線索。
他記得,之前在屠夫逃竄到的那個安全屋中,洪興國在廚房的水槽中發現了一個殘餘食物的桶。
在發現的時候,桶內還有餘溫。
印象裏,因為可以檢測桶內的DNA,洪興國應該把那個桶當作證物帶回了警局。
隻要把那桶裏的食物重新檢測一遍,一定能檢測到不同尋常的藥劑出來。
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陳建安準備繼續套話。
他嚴肅地說道:“你就沒想過,你一個組織的邊緣人物有什麼資格參加行動前的聚會?”
“結果被下毒了吧。”
果然,情緒激動的藥監會老頭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你以為我想去嗎!”
“那是他們逼著我去的啊!”
“說什麼這次行動之後,我就不怕暴露了,也不用再眷念藥監會的身份了。”
“他們會帶領我回到創世神的懷抱。”
“創世神?我呸!要不是為了治療心髒病的藥劑,我才不陪他們玩這麼幼稚的過家家!”
藥監會老頭擦了擦嘴邊的唾沫,繼續說道:“還有,我怎麼就不能參加了?”
“也沒見這個會議有多高規格啊。”
“飛升者(屠夫),雙魚還有雅典娜,我都沒看見。”
“也就一個宙斯在那主持。”
聽到這句話,陳建安點了點頭。
雙魚並不在場。
如果能斷定那桶食物有問題的話,那就可以間接性證明雙魚的體內並沒有毒素。
這對陳建安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雙魚就直接少了一個任人拿捏的弱點。
想到這裏,陳建安立刻吩咐身後的兩名警員。
“你們這邊先督促這個老頭用藥,然後送他去進行尿檢。”
“順便通知一下鑒定科的同事,重新堅定一下昨天洪隊從罪犯安全屋中帶回來的食物,側重方向是類金屬化合物。”
聽到陳建安的話,兩名警員齊齊點頭:“沒問題的建安大神。”
“尿檢報告出來,我們第一時間發到您的郵箱裏。”
“不過鑒定科那邊的信息,隻交給刑偵隊,您得問洪隊要。”
陳建安點了點頭又吩咐了幾句,然後走向了宙斯的看押室。
還沒有走近,就聽到看押室中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音。
陳建安下意識地開啟了透視眼,隨便瞄了一眼。
卻發現宙斯的肝部棕褐色區域,竟然有變淡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