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竟是我不注意,讓你們站了許久,快請進來吧!”水溶的祖母和賈家老太君是自幼的好姐妹,與賈家榮國府最為親近,和寶玉的關係也是極好的。
正當眾人言笑晏晏,將要入門之時,那討人厭的小廝又一步向前擋在眾人麵前,“王爺,眾位還未檢查完畢。”
“大膽,王爺的客人還能有什麼問題不成?”這次說話的跟在北靜王身邊的隨從,北靜王水溶一直以溫和恭敬示人,遇到麻煩的問題,一向是他的隨從說話的。
隻見那小廝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小人失禮,還請王爺贖罪,隻是王爺莫忘了裏頭還有誰?”
還有誰?雖說朝堂之上比王爺、國公權利大的人也有,但能這麼嚴(無)苛(禮)得對待他們的也就那一家了吧?賈家一眾的都不是蠢人,那小廝講得如此清楚,自然都明了了。瞬間,剛剛積攢的火氣便下來了。然而此時卻無人多言,那家自然是尊貴無比讓人敬重的,但這小廝又算什麼,盡然敢搜他們女眷的衣物包袱。
水溶也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駁了自己的麵子,他的隨從正要上前訓斥,水溶手袖一擺給攔了下來。
“剛剛瞧著身份既已查明無疑,況他們女子甚多,又豈能隨意開包檢驗,不若這樣,我做個擔保,如何?”水溶雖言語溫和,眼神卻一刻不離盯著對方,身為一代王爺,即使是年齡幼小,其威勢也不是尋常人物能抵擋的。
“十一。”牛繼宗嘴唇微動。
那小廝耳朵一動,讓開了身子,“是小人失禮了,眾位請。”
剛才那一聲音量極低,自幼習武的賈薔似有所覺,但畢竟隔得遠了些,隻以為是錯覺,並不在意。
水溶轉身,略有深意得看了牛繼宗一眼,與眾人說說笑笑進去了。
牛繼宗偏過身,後退一步,自覺站到水溶身後跟著眾人,若不是那一身錦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水溶的侍衛呢!
待眾人說笑聲漸漸淡去,那小廝才站直了身,仿佛一根柱子一般又站在了門邊。忽地旁邊伸出一隻胳膊環在了肩上,那小廝一動未動,隻有那條胳膊的主人才知道,那胳膊下的是多麼堅硬如石。
“喲,兄弟膽子夠大的,駁了國公府的麵子不算,還駁了王爺的麵子,一起共事這麼久,還不知你小子長了這麼大的膽!”
小廝輕輕拂開那隻胳膊,用著一成不變的語調,“食君俸祿,為君分憂。”
切,皇上都說了低調行事,不可擾民,就你小子能!
那人也不理會,“那你繼續守著吧!我接著去巡邏了。”這脾氣,怪不得被排斥到這來守門。
原來這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是皇帝的暗兵,皇帝登基前,並無一人知曉他們的存在,然而登基後,上有不甘大權旁落的上皇,下有野心勃勃的義德王爺(原二皇子),還有被野心勃勃的家族推上前台舊太子、景王(原六皇子),心思不明的恭王(原七皇子),可以說由於上皇的提前退位,手中大量權利並未交個新皇,加之對其他王爺的態度曖昧,看似風平浪靜的皇位傳承,實則暗流湧動。新皇不得已動用手中這支暗兵,漸漸得這支不為人知的隊伍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