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燭光,穆寧寧看清來人後,本能地往環抱住嶽北蕭的脖頸,臉直接埋在了他的脖頸處,聲音小小的:“怕。”
經過上次的事,穆寧寧十分害怕皇上,是那種一想到他當時的模樣,就手腳冰涼,身體如同浸泡在冷水裏一般,令人生寒。
苗瑤瑤當時的慘狀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幾次噩夢都是皇上的那雙狐狸眸子,和滿手的鮮血,如同野獸一般。
皇上手裏拿著折扇,身後跟著兩名穿著黑衣的侍衛,不用試也知道身手不凡。
嶽北蕭手臂緊了緊,表情淡漠,聲音冷冷的:“臣參見皇上。”深邃的眸子沒有半點敬意。
皇上走到穆寧寧身邊,用扇子輕輕拍了她一下:“怕什麼,朕又不會吃人。”
“岩山,送夫人回去。”嶽北蕭沉著臉,直接將穆寧寧放了下來。
穆寧寧快速躲在了嶽北蕭的身後,拽著他的衣服,將臉埋在了他的身上,老混蛋,明知道她害怕,還要將她放下來。
“剛剛聽說,夫人吵著要與將軍和離?”皇上的狐狸眸子輕眯著,聲音裏帶著笑意。
不等穆寧寧回話,嶽北蕭聲音冷漠道:“若不是皇上來的及時,臣便將她扔去後山喂狼了。”說著他將穆寧寧拎到身前:“滾回去。”
皇上發出“嘖”的一聲:“怎麼還如此粗魯,怎麼說也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夫人。”
穆寧寧紅著眼眶,微微行了個禮,便一瘸一拐地向營帳走去,岩山跟在一旁想扶,卻被她甩開了。
嶽北蕭雙手背在身後,繃著一張冷臉:“皇上有事說便是,擅自出宮,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臣擔不起。”
皇上打開折扇,搖了兩下:“自然是有話與你說,不過,聽朕一句勸,對夫人好點。”他都看不下去了。
這麼嬌小的美人,他日思夜想,結果到嶽北蕭這裏,卻不把她當回事了。
若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他都想直接搶人了。
“女人而已。”嶽北蕭目光黯了黯:“若皇上為了此事而來,如今也說的差不多了,不送。”
皇上走上前笑了笑:“大將軍何時也學會開玩笑了,朕此次前來,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說著他用折扇指了指主營:“聊聊?”
嶽北蕭大步向主營走去,餘光看向穆寧寧的營帳,怕是,更難哄了...
一君一臣進了營帳,直到深夜,皇上才從主營離開。
如今使團已經進京,太後就是想挑撥嶽北蕭與皇上之間的關係,畢竟亂,才能渾水摸魚。
嶽北蕭雖能征善戰,但對於朝堂內的勾心鬥角,他一律不關心,不參與。
皇上也難啊,太後不甘歸還朝政,一心想奪權。
這也不能怪太後,皇上裝的太好了,垂簾聽政那幾年,皇上重用太後母族,一個個全部提拔上來,不管做什麼事,都依著太後的心思來。
太後歸還朝政兩年後,皇上開始拔除異己,太後母族的人,被他快清理幹淨了。
太後見狀,這樣下去不行了,才開始反擊。
派出去的殺手是太後母族培養出來的死士,當夜的巡城兵,為了保全家人,寧死也不肯供出是得了誰的旨意,但不猜也知道,一定是太後的。
皇上歎了口氣,若他與嶽北蕭傳出不和,那這天下恐怕就要亂了...
各地藩王,沒了嶽北蕭的鎮壓,估計會趁此機會,投靠太後,到那時,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他們不敢,因為怕嶽北蕭出兵。
嶽北蕭用好了能守得住他江山,若是用不好...
所以他得抓他的把柄或者軟肋,把柄不太可能了,就隻有軟肋了。
本以為小公主是,可據他和探子觀察,嶽北蕭對這位周國的小公主,沒有半點情感。
就算把小公主留在京城,也威脅不到他。
難啊...
早知道,他不當什麼皇帝了,弑父,殺兄,換來這麼個結果,不如當個閑散王爺來的痛快,自在。
皇上走後,嶽北蕭坐在主營捏了捏眉心。
岩山端著茶進了主營:“將軍,夫人哭累了,已經睡著了。”
嶽北蕭端起茶抿了一口。
“將軍何不與夫人解釋清楚...”岩山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