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變天了,這個鬼天氣,真是該死!”
老頭說完,不慌不忙從亭子裏取出一件蓑衣和鬥笠,嚴嚴實實蓋在了身上,明眼人一瞧都知道,這兩件物件滄桑而久遠,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咳咳咳!”
又是一陣不住的咳嗽,然後老頭才一臉無奈走出了門崗,向著小島正中的太極台走去。
“多事之秋,德行不配,要下地獄啊!”
天空風雲變幻,沒有任何征兆,烏雲密布,雷雨說來就來。
就在老頭走出門崗瞬間,隻見崗亭內的牆壁上,掛鍾的時針、分針和秒鍾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子夜中,陰氣最甚。
突然,太極島正中,高台之上,一股腥紅的血氣衝天而起,暴雨如注,澆濕了眾人的衣裳。
康尼右臂血肉模糊,無數的鮮血從他的手臂滑落,高台上血紅一片,無數血氣如小河一般被那突然洞開的深井吸入。
見此情景,望著那漆黑無底的黑洞,康尼滿臉狂喜,手握血刃,他的內心激情澎湃。
“桀桀桀!”
“桀桀桀!”
“吼吼吼!”
無數的吼叫聲從黑洞中傳出,攝人心魄。
即使隔著數十米,那聲聲吼叫傳入林鳴耳中,直令他毛骨悚然,汗毛倒立,而他的眼裏,隻見黑洞之上,一層五彩光芒正無盡閃爍。
黑洞之底有著無數虛影正在衝撞,那薄如蟬翼的五彩薄膜雖漣漪不斷,但依舊堅固不已,每一次衝撞都像是在破裂邊緣,可最終依舊還是差了一些力道。
不止林鳴發現了這個問題,康尼也注意到了這點。
不過,當他看向五彩薄膜之上的血色光柱,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著身後的幾人說了幾句,就見身後的五人衝向高台之下,一個個扛起了毫無反抗能力的洪崖小隊眾人,再次衝上了高台。
“放血!”
康尼大聲喝道。
無數的鮮血從洪崖小隊眾人脖頸流出,被那詭異的血色光柱吸入,頓時,五彩薄膜開始鬆動,漸漸出現了一絲裂紋。
哢!
哢,哢。
哢!哢!哢!
......
越來越多的裂紋出現,如同一塊龜裂的鋼化玻璃,隻需再敲上一錘,它就會完全崩碎。
林鳴心急如焚,望著李無名等人被康尼蹂躪,他很想馬上衝出去與之一戰,但是...但他不能,他不是莽夫,匹夫之怒微不足道,出去隻有一死,隻不過增加一個無畏犧牲的人罷了。
“怎麼辦?”
“怎麼辦?”
他的雙手已經死死插入泥土,稀泥被他捏得爆散,林鳴很自責,也很無力,隻能眼睜睜望著眾人受苦。
雨水打濕了雙眼,他的眼淚如注,那夾雜著汗漬與汙垢的雨水流入雙目,讓他很不好受,但他依舊睜著,雙眼死死盯著台上的局勢。
他還是太弱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台上沒有一人痛苦呻吟,即便流血他們也絕不流淚。
林鳴絕望的錘著大地,突然,在他模糊的視線中,一個佝僂的身子出現在高台之上。
他肩披蓑衣,頭戴鬥笠,就像一個濕漉漉的稻草人!
然後,耳中就傳來了他蒼老的聲音。
“你們,德不配位,活該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