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奔湧,波光閃耀,蘆葦蕩隨風起伏。
一個身影跪在江邊,磕了幾個頭,就起身向遠處城市走去。
年輕人五官俊朗,長發披肩,一身衣服已經洗的破爛發白,但還算整潔。
“你們這對狗男女,沒想到我還活著吧,你們給我的痛苦,我白洛一定十倍百倍的奉還!”
白洛拳頭攥的哢嚓響,一雙眸子裏血絲閃現。
三年前,白洛是蘇市排名前三的紈絝大少,白家也是蘇市頂級的大家族,威勢傾天。
但這一切,在那一個夜晚都變了。
“哼,你這豬頭二世祖,憑什麼跟明逸哥哥鬥,你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不學無術,而明逸哥哥卻那麼努力!”
劉彤譏諷的點著白洛額頭,白洛雙目赤紅,渾身顫抖。
這是他曾經的女友劉彤,但卻出賣了他,借用他的愚蠢,盜取了白家無數機密,致使白家一夜傾覆。
幾個大漢壓住白洛胳膊,幾乎將他胳膊掰斷。
白洛跪在地上,艱難抬頭,死死的盯著劉彤還有他身旁的一個眼鏡男,郭明逸。
一個三流小家族的子弟,曾經給白洛當跟屁蟲都不夠資格,此時卻是快意無比的笑著。
鮮血,順著白洛嘴角流下,滔天恨意,讓他咬碎了牙齒,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蠢貨,白家在你手裏也隻會沒落,你的女人,你的一切,以後都屬於我了!”
郭明逸攬著劉彤,肆意抓捏,盡情的炫耀著他的戰利品。
這個曾經讓他仰望豔羨的紈絝,此時終於跪在他的麵前。
白洛有多痛苦猙獰,他就有多興奮快意!
嘭!
最後,白洛被綁住手腳,裝入麻袋,丟進了奔騰的江水。
但上天好似感受到白洛心中衝天的不甘,瀕死之際,麻袋竟飄蕩到大山深處的一條暗河裏。
一個枯槁如朽木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解開了麻袋。
老人頭發灰白披散,一顆腦袋也如骷髏頭一樣,隻剩幹癟老皮,但一雙眼睛卻是十分明亮。
在昏暗的地下洞府裏,甚至有些刺目。
“你心中怨恨滔天,我已將死,不願傳承斷絕,你可願拜我為師,學我技藝,手刃仇人?”
白洛一邊大口的吐著河水,一邊搖晃著跪倒在老人麵前:
“我……願……意!”
言畢,白洛昏死。
三年,白洛就在地下洞府玩命學藝,連老人都感慨白洛之堅毅刻苦。
岐黃醫術,遁甲道術,天罡星象,古武煉氣……
三年,技成。
白洛跪在石床前,看著那枯槁的身子,吃不準老人是否還活著,老人已昏睡三月沒動過一下。
“稟師尊,弟子已解開華佗三問,諸葛七課,並打通陰陽玄脈,完成師尊要求,今日想要下山複仇,尋找父母下落,請師尊恩準!”
良久,老人低聲道:“去吧!”
白洛磕頭:“傳承之恩,弟子莫不敢忘,敢問師尊名諱?”
白洛等了一會,老人沒再說話,他磕了三個頭,就準備離去。
不過身後卻是傳來一個沙啞聲音:
“洛兒,你記住……大道無邊,切勿驕縱為惡,否則自有天懲。若是……緣分未盡,你很快就會知道為師是誰……”
此時正值春暖花開,江邊微風揚起白洛長發。
三年,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曾經的那些狐朋狗友,大都已經背叛,我能相信的,卻寥寥無幾,不知他們是否安好?”
白洛心中想起幾個名字,這幾人,大概是永遠也不會背叛他的。
第一個就是田菲,曾經白洛的同學,甚至後來兩家還達成婚約。
作為二世祖裏出類拔萃的存在,白洛對單純賢惠的田菲嗤之以鼻,如豬油蒙心一樣,隻對心機綠茶的劉彤死心塌地。
不過田菲對他的譏諷辱罵並未記恨,反而以未婚妻身份多次規勸白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