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圍觀人群,也拿起手機,拍向白洛身影:
“這不是那個剛開的附屬醫院嗎?醫生都是這麼猛?”
“是啊,不說醫術好不好,就這拚命三郎的架勢,絕對靠譜!”
白洛已經沒心思管其他人的看法,他長呼一口氣,就衝到車子旁。
他眯著眼從破碎的車窗向裏看去,一個婦人躺在後排,已經陷入昏迷,隻有嘴巴還在不停噏合。
透過升騰的大火,白洛看到車子已經被追尾變形,後排座前移,將婦人的腿,卡在了前排座椅上。
更讓白洛眉頭一跳的是,婦人身旁,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小夥,同樣被卡在了座位上。
小夥低著頭,歪在一旁,已經沒了動靜。
白洛拎著撬棍,狠狠的捅向車門,撬棍頂端穿透鐵皮,卡在了車鎖上。
隨後白洛雙臂用力,直接將車門崩開。
白洛一腳將車門踹飛出去,而後又將撬棍插入前排座椅底部,猛的用力。
咯吱——
前排座椅變形,向前移動。
白洛拎起婦人和那小夥,向外麵跑去。
婦人頭發衣服都已經開始燃燒,白洛的衣服也在燃燒。
遠處,消防終於將水帶接了上百米遠,接近現場,水龍噴湧,向白洛衝來。
冰涼的水滴漫天潑灑,讓昏漲的頭腦一陣清醒。
白洛將人丟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兩個醫護拿著便攜氧氣瓶,將麵罩罩在白洛臉上,白洛大口的吸了兩口,就指著地上的母子:
“快給他們吸吧!”
遠處,一個漢子跑了過來,痛哭道:
“多謝醫生救我妻兒,多謝了!”
漢子也是滿臉黑灰,抓著白洛的手不願放開。
冰冷的水一澆,母子兩人很快蘇醒,他們隻有部分燒傷,其他傷勢倒不算嚴重。
好在距離夠近,第一波轉運傷員的救護車已經返回,開始第二輪運送。
人群看著白洛燒糊的衣服,眼中都是欽佩。
不過不遠處那個電台又湊了過來:
“魯莽至極,俗話說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傷員被困,還是要等消防過來解決,他一通胡幹蠻幹,如果救援失敗,反而耽誤了消防的工作!”
很多人對這電台已經極為不忿,畢竟他們都看到白洛衝入火海救人了,到他們嘴裏這怎麼還成了錯?
白洛喝了瓶水,又繼續去救援。
那輛燃燒的車子已經被消防合力拖拽到遠處,並進行滅火,否則引燃周圍的車子就麻煩了。
白洛一路忙碌,終於到了那輛懸空的大客前。
大客顯然以較高的速度,撞在護欄上。
車頭、車身嚴重變形,玻璃、垃圾散碎一地。
遍地血跡,一些傷患橫七豎八的躺著。
消防還在小心翼翼的向車上爬,將裏麵傷患抬出來。
白洛此時也終於理解急診的含義,連他也隻能匆匆保住這些人一條命,讓他們能有一口氣返回醫院。
至於精細救治,根本不可能了。
“腦部撞擊出血,引起腦疝,必須盡快穿刺引流,降低顱內壓!”
白洛跪在一個傷患身旁,傷患是個年輕靚麗的女子,隻是此時已經瞳孔散大,心跳都沒了。
“啊?穿刺?在這?”
跟來的醫護都嚇傻了,畢竟腦部穿刺本就難度高,而且需要拍片確定腦疝情況。
哪裏出血、哪裏水腫,怎麼穿,紮多深。
因為人顱骨並不是皮球那種勻質,而是像核桃內裏,坑坑窪窪,溝溝回回。
“電鑽,穿刺針,快,來不及了,病人隨時會死亡,準備手術!”
白洛低喝,病人腦部還在出血,腦部就如豆腐花一樣,被出血擠壓,從這個腔室被擠壓向另一個腔室,這就是腦疝,死亡率極高。
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打下手,白洛掰開病人眼睛仔細查看,而後的又在病人腦袋和脖子上摸索。
甚至連四肢都緩緩抬起,放下幾次,仿佛在確定什麼。
最後,白洛在病人腦袋上指了一下:“這裏,備皮,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