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婦人大怒:
“張剛,你這個畜生,然然也喊你爸!”
婦人紅著眼睛,將林然護在身後。
張剛光著膀子,身子幹瘦,因為長期喝酒、熬夜嗜賭,眼圈和嘴巴都是青黑色。
兩隻手的小拇指都沒了,傷口的痂還沒脫落。
“嗬,喊我爸?這小濺種從小到大喊過我嗎?都不跟我姓,又不是勞資的崽,便宜別人不如便宜勞資,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嘿嘿!”
開始還罵著,兩句話沒說,張剛又賊笑起來,露出牙縫極大的黃牙。
牙縫裏都是黑乎乎的煙漬,讓人作嘔。
說著,張剛臉上又爬滿凶狠,向林迎雪怒罵:
“再不滾開,馬上就打死你,告訴你,這小濺種反正要賣了,絕對不能便宜了別人!”
張剛隨手抄起凳子,向林迎雪砸去。
母女尖叫,張剛獰笑。
嘭!
張剛手裏的凳子飛了出去,原來是院子裏的白洛拎起了一塊磚頭砸飛。
白洛臉色陰沉,帶著劉猛來到正屋。
“你特麼誰啊,進我家幹什麼?”
張剛低喝,不過白洛懶得搭理他。
白洛複雜的看向林然,還有林迎雪。
林迎雪近五十的年紀,頭發已經有些灰白,不過眉眼見還能看到當初的風華豔麗。
林迎雪顯然也認出了白洛,詫異蹙眉:
“你……你怎麼來了?”
很快,她就想到了什麼,回頭瞪了林然一眼,低喝:“你去找他了?我不是不讓你找他們嗎?”
林然低頭,無助的哭了起來:“我……他都要把你賣了,嗚嗚……媽——”
白洛眼眶一酸,看向張剛:
“這母女倆從今以後,是我的了!”
白洛丟出一包錢,足足五十萬。
張剛眼睛立馬瞪大,顫抖著手摸向那些錢:“好好……不對,不夠……”
張剛臉上瞬間爬滿貪婪,他是個有小聰明的人,他眯著眼睛看向白洛:
“嘿嘿,是這個濺人的野男人派你來的吧,果然是有錢人,想要人,這點錢怎麼夠,得加錢……”
嘭!
白洛一腳踹上去,張剛撞著八仙桌後滑數米,抵在後牆。
那包錢被震落在地,散了一地。
白洛飛身而上,抬腳將張剛壓在八仙桌上。
白洛探手,劉猛立馬明白,將近四十公分長的匕首遞給白洛。
嘭!
匕首擦著張剛脖子,釘在桌子上。
白洛因為憤怒,用力過猛,整個手臂都透過了桌子,將桌麵砸碎。
“你再喊一句濺人?”
鮮血順著的張剛脖子流淌而下,張剛渾身顫抖,結巴道:
“我錯了,大爺,我錯了,刀子無眼,你小心點……從今天開始,這娘倆都是你的了……”
這種潑皮無賴,白洛想直接弄死,以絕後患。
不過他回頭看了看驚恐的母女倆,正瞪大眼睛看過來,就收了刀子,收了腿。
白洛正了正臉色:
“我知道信用對你這種人來說連狗屎都不如,不過從今以後,你再敢騷擾她們娘倆,我會讓你後悔!”
白洛冷冷的盯了張剛一眼,張剛趕緊點頭哈腰,也不管脖子上的血跡,直接撲到地上,將散落的錢都搓了起來,生怕白洛會反悔一樣。
白洛看向母女兩人:
“有要收拾的嗎?馬上跟我走吧!”
林迎雪紅著眼眶點了點頭,長歎一大口氣,好似告別過去的苦難,而後又表情複雜的向白洛道:
“我……我本不想……你爸……”
說了半天,她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白洛歎息:
“不用多慮,我爸現在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呢!”
林然看著白洛,臉上倒是露出了笑容: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找了過來,謝謝你!”
說完,她又小聲補了一句:
“弟……”
白洛笑了笑:“快去收拾吧!”
母女倆也沒多少東西,一人拎出一個行李箱,劉猛趕緊上去接過。
劉猛是非常識趣的人,因為是處理白洛家事,一個人都沒帶,隻能他親自上手了。
走在巷子裏,白洛向林迎雪道:
“姨,以前怎麼不找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