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裏的混凝土塊上,土地爺泥塑慈眉善目,花映寒、慕瀧月她們手藝很好,還在工地找了漆水,將土地爺塗的栩栩如生。
嘭——
坍塌的地基周圍,那些工人都是眼皮一跳,挖鬥一下就將土地擊了個粉碎。
工人們惺忪的睡眼一下瞪大,這些民工都是樸實的農村漢子,他們自小就耳讀目染了各種傳聞,對這些神靈塑像有發自心底的尊崇和畏懼。
有些人更是哆嗦一下,感覺有些發冷,他們相視一眼,擔心會有什麼不祥發生。
“哈哈,你們這些軟蛋慫包,這次放心了吧,什麼狗屁土地秦瓊還是什麼關公,勞資從來不信,我隻信錢,甭管什麼妖魔鬼怪,隻要敢來,勞資一鏟子全都物理消滅!”
薑大富從挖機跳了出來,滿臉橫肉,很是囂張的叫囂。
在他的喝罵下,那些工人隻得繼續開工幹活。
挖機清理著廢墟,渣土車轟隆著,將廢墟一車車拉走。
那些民工拿著的鎬頭、鐵鏟也忙的熱火朝天,人們心中的恐懼,仿佛被慢慢驅散。
不過一個小老頭推著料車,來到廢墟旁,將被鏟爛的土地泥塑收了起來:
“造孽啊,要遭報應啊!”
老人抽著廉價的香煙,一邊忙碌一邊嘟嘟囔囔。
老人恭敬的將泥塑碎片,都放到一片塑料布上:
“娃兒們不懂事,土地大人大量,不要怪罪啊!”
老人衝土地碎片作了幾個揖,又用粗糙的手在臉上抹了幾下,就繼續忙碌去了。
隻忙了十來分鍾,就在人咒罵道:“湊,這不是剛入秋嗎,後半夜怎麼這麼冷啊?”
“可不嘛,這天冷的邪門,都有些打擺子了。”
“嘶——這都呼出來白氣了,地上都結霜了,該不是……哎,你們說,該不是要出什麼事吧?”
這反常情況再次讓人們不安起來,特別是想到白天這裏剛死了兩個人,他們心中的恐懼也快速擴大。
薑大富發現工人有些躁動,就叼著煙在工地監工,罵罵咧咧道:
“你們這些軟蛋慫包,不好好幹活,又尋思什麼呢?”
轟——
就在薑大富剛罵完後,先前的地基忽然轟隆一聲,再次塌陷。
一道巨大的地縫出現,貫穿了廢墟,還沒有清運完的廢墟,也向地縫裏墜落,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工頭!”
“老李!快來人啊,又陷了,快來救人!”
工地再次陷入混亂,那些民工拎著鐵鍁、搞頭,飛快的衝來。
但看著深不見底的地縫,他們都是脊椎骨冒涼氣,有人打著手電向裂縫照去,隻見裏麵黑咕隆咚。
“這地縫看樣子很深啊!”
有人向裏麵丟了半瓶礦泉水,回聲半晌才傳回。
“你們看,裂縫裏有霧氣彌漫出來!”
一道道手電照向裂縫,隻見裂縫裏竟彌漫出白色霧氣。
“快通知老板,老王、老孫你們幾個組長準備繩子,下去救人!”
安全員趕來主持大局,人們也忙碌起來。
很快繩子準備好,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帶著對講機,就向地縫爬去。
眾人拉著繩子,幾個年輕小夥顯然也有些恐懼,不停在對講裏說話:
“底下霧氣很濃,地縫越向下走越寬,地縫是斜向下的,你們能聽到嗎?”
“可以聽到!”
“地縫裏更冷了,風很大……滋滋……你們……滋滋……”
沒過兩分鍾,對講裏的聲音就斷斷續續,而後電磁噪聲越來越大,完全蓋過了說話聲。
一堆人站在地縫邊,麵麵相覷。
不過繩子還在微微顫動,顯然底下的人還在移動。
“嗯?繩子怎麼不動了?”
“大概是他們下的太深了吧!”
“繩子幾分鍾沒動了,他們該不會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