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醫生凝重點頭,這主任大叫: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搶救,除顫器,腎上素,快!”
這些醫生一通忙碌,就要抬著人離開,不過宋傾國卻是開口道:
“白先生說這些人沒有大礙,你們不用帶走,他回來會進行醫治!”
這主任回頭,臉色不善:
“白先生?哪個白先生?心跳都沒了,這還沒有大礙?”
其他醫生也憤怒道:“他人在哪裏呢?這荒郊野外的,他怎麼醫治?出了事你們能負責嗎?你們都是小孩嗎?”
這些人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宋傾國也是臉色難看,還想再解釋什麼,不過嶽起臨卻是圓場道:
“白先生也在這地縫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反正他們也是醫生,讓他們先救著就是,先送醫院總沒錯!”
宋傾國無奈點頭,不過這些醫生卻是跳腳:
“什麼?這地縫裏還有人?還有幾個?”
宋傾國也是腦門發黑:“三個掉下去的,三個下去救人的,一共六個!”
這中年醫生看著幽森的地縫,劇烈喘息幾下,而後才無奈道:
“趕緊把這些人送回去搶救,這底下的人咱們管不上了,等消防把他們救上來再說!”
急救車帶走了這些昏迷民工,工地一下歸於寂靜。
白霧彌漫,周圍挖出來的新鮮土方,還有荒野的枯草,都結了一層白霜。
嶽起臨看著幽森的地縫,焦急的向宋傾國問道:
“白先生怎麼還沒上來?你們快問問他怎麼樣了?”
宋傾城拿著對講呼叫白洛,但對講裏隻有滋滋啦啦的聲音,哪怕花映寒用他們五局的高端耳麥呼叫,依舊隻有電磁噪音。
宋傾城臉色一下惶恐起來:
“白大哥剛才還給我回信呢,這怎麼忽然沒消息了,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花映寒、餘正元他們也是臉色一下凝重起來,不過還算沉著,餘正元道:
“沒事,白小子一身本事,這裏難不住他!”
不過嶽起臨並不知道白洛底細,他搶過對講呼叫幾聲,依舊沒有反應。
嶽起臨有些六神無主:“完了,麻煩了。”
嶽起臨瞪大的眼睛都是不安,這一晚上一下昏迷十幾個,再加上地縫裏的幾個,若是都死了,一下死二十來個人,這就是特大事故。
他傾家蕩產都是輕的,搞不好下半輩子都要踩縫紉機去了。
哪怕周圍寒氣飄蕩,嶽起臨頭上卻是起了一層白毛汗。
見他嚇的厲害,餘正元等人也開口安慰起來,但收效甚微。
而且隨著時間不停流淌,嶽起臨也愈發絕望,他知道白洛這些人身份不凡,若是也死在他工地上,他就真完蛋了。
他看著毫無動靜的繩子,都絕望了,要去將白洛等人拉出來,不過被餘正元攔住。
“先不要著急,相信我們白隊長,他可以的!”
餘正元眼神堅定,嶽起臨點了點頭,鬆開了繩子。
隨後他們又是頭皮一麻,嶽起臨丟下的繩子,軟噠噠的在地上盤了一個圈,並未被扯回地縫。
這也就是說——
下麵是空的,根本沒吊著人。
嶽起臨一屁股癱坐在地:“完了,全完了。”
餘正元也坐在地坑邊,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袋。
眾人也都一眨不眨的看著地坑,還有繩子。
於此同時,白洛、丁目真他們依舊在地縫裏下降。
地縫斜斜向下數十米後,忽然開朗,猶如酒瓶子一樣,愈發的寬廣。
風聲呼嘯,在巨大地洞裏回蕩,猶如鬼哭。
風愈發的寒冷,凍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霧氣飄蕩,他們頭上的礦燈也隻能照出一段短短的光柱。
“白隊,繩子到頭了。”
丁目真說道,很快,他們都到了繩子盡頭,懸在了半空中。
繩子足有一百米長,竟然都沒夠。
白洛向下看去,下方依舊白茫茫一片,根本不知道還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