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們聽到的野獸吼叫,又響起了,低沉悠長,順著海麵飄的很遠。
白洛凝重道:
“野獸襲擊郭義他們了,剛才我聽到了慘叫!”
如果被襲擊的是花映寒,白洛肯定能分辨出來,而且花映寒實力不俗,如果真被襲擊,肯定來得及向白洛發出警示。
至於瓊斯更不可能了,尋常野獸,都擋不住他那大號沙鷹。
所以被襲擊的,肯定是郭義他們。
田妙兒笑道:
“那個惹人討厭的家夥,被野獸吃了才好!”
白洛起初和郭義的衝突,田妙兒並不知道,但隻他早晨來營地挑釁,就足夠田妙兒恨上郭義了。
白洛想了想也沒再管,因為即便他現在就返回,趕到郭義他們的營地,也要四五十分鍾後了。
野獸也不會是傻子,咬了人就在原地吃,等著其他人來滅他。
這些荒野的野獸,逮到獵物會快速轉移,躲藏到安全地方享用。
現在島上又漆黑一片,救人難度太高,還不如搜尋海上的幸存者。
信號彈數量有限,白洛沒舍得再使用,而是隔上兩三分鍾,就打開一次手電,在海上照射一圈。
白洛和田妙兒沒再到處搜尋,畢竟海洋太大太大,而他們手動劃槳,速度也太慢。
他們幹脆在救生筏裏修整起來,此時已經到淩晨三點,白洛和田妙兒都有些疲憊。
他們隻休息二十來分鍾,忽然白洛就猛的一個激靈:
“那邊有人!”
兩人抄起船槳,就向前劃去。
或有若無的哨聲慢慢清晰,很快白洛就看到幾個身影,抱著一塊泡沫板漂在海裏。
哨子是救生衣上帶的,聲音很尖銳,穿透力很強。
不大的泡沫板上,還躺著一個孩子。
“救命啊,救命——”
白洛一個年輕男子看到皮筏,立馬激動的叫喊,但幾近虛脫的他,聲音已經沙啞的幾乎聽不到。
白洛來到幾人身旁,發現泡沫板周圍竟然有四個人,除了這小年輕,其他三人幾乎都昏迷過去。
而他們之所以沒沒沉入水裏,是因為這兩個昏迷的家夥的雙手被小夥用腰帶綁在了一起,他們的胳膊搭在泡沫板上很是穩固。
另一個昏迷的人,則是被小夥拽住胳膊。
就這樣,這四個人猶如打麻將一樣,兩兩一對,拽住對門,讓他們不至於沉入大海。
白洛和田妙兒趕緊將他們都給拖到救生筏上,並檢查起他們的狀態。
孩童由於被放在了泡沫板上,情況還算好,其他幾人則是在海水中泡的太久,體力消耗嚴重。
除了求救的小夥,另外三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對男女三十來歲,根據清醒小夥訴說,這對年輕人,正是孩子父母。
男子情況還好一些,還有一些意識,但女子因為長久浸泡,已經失溫昏迷。
這次出發前,白洛就準備了罐頭和壓縮餅幹,田妙兒照顧有意識的幾人,白洛則是救治失溫女子。
要知道人類是體溫恒定的哺乳動物,體溫無論高出一度還是降低一度,對於整個生理係統,各循環係統都是災難性的。
當體溫降到三十五攝氏度以下後,人體會劇烈顫抖,心率開始異常,運動係統失調,甚至語言係統都受到很大影響。
當體溫下降到三十三度以下,已經是重度失溫,和高燒到四十度以上沒多大區別。
意識喪失,細胞代謝停止,已經危及生命。
這女子當前就是重度失溫,渾身冰涼,脈搏極緩。
白洛取來保溫毯給她裹住,又向田妙兒道:
“你抱著她,給她取暖,我來劃船!”
田妙兒這馬大哈,絲毫不在意這姑娘渾身是水,聽話的將女子抱在了懷裏。
其他幾人吃了東西,狀態在慢慢好轉,倒是不用太擔心。
白洛向島上劃去,不過沒多久,那個清醒的小夥吃了餅幹和罐頭,倒是拿起船槳,幫著白洛劃了起來。
通過簡單的聊天得知,他叫蘇典,大學剛畢業,是船上的工作人員,在一家餐廳工作。
白洛笑道:“身體不錯,恢複的這麼快!”
小夥靦腆的笑了笑:
“上學的時候,我是我們校田徑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