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也看出瓊斯手裏的繩子不對,瓊斯拉動時,很快就繃緊,仿佛被係在什麼堅硬的東西上,根本不像纏在人身上的模樣。
海水冰冷刺骨,白洛順著繩子飛快下潛。
很快,他就來到一間艙室,繩子被夾在了門縫裏。
而且白洛也聽到了門後,傳來一陣砰砰聲,顯然田妙兒在砸門。
白洛趕緊上前,試圖打開房門,但卻發現艙門出故障了,根本打不開。
白洛也有些著急起來,砰砰的踹了兩腳,然而水底根本用不上力氣,艙門沒什麼動靜。
船上的設備,跟陸地上並不一樣,因為要防水防火耐腐蝕,所以普通木門都很厚重,甚至很多幹脆都是金屬水密門。
門後的撞擊聲很快減弱,白洛左右一看,就看到旁邊有一個貨架,上麵有一根斷裂的金屬水管,足有手臂粗細。
白洛遊過去,而後手腳並用,用力拉扯起來。
水管是高壓水管,不鏽鋼很厚,白洛雙腿瘋狂用力,甚至牆壁的鋼板都開始凹陷。
嘭——
一陣低沉的聲響在水底傳的很遠,水管被白洛扯斷一截。
白洛來到房門前,掄著水管狠狠撞了起來。
嘭嘭嘭……
還好這是扇實木門,在白洛凶狠的撞擊下,慢慢開裂,而後被砸出一個窟窿。
白洛透過窟窿,看到田妙兒已經在門後不停嗆水,身子不停抽動。
白洛將手探過窟窿,不停扭著把手,不知道是海水腐蝕還是什麼問題,把手被鎖死了。
著急之下,白洛開啟蠻力模式,玩命拽了起來。
一聲巨響後,門鎖被拽崩,白洛的胳膊也被窟窿上的木茬子劃了幾道血口子。
鮮血如紅色的煙霧,慢慢飄散開,而且海水刺激的傷口也劇痛無比。
白洛卻是顧不得這些,趕緊遊到田妙兒身旁,檢查她的狀況。
田妙兒瞪大了眼睛,嘴巴還在不停張合,仿佛水裏的魚兒。
白洛抱住她腦袋,一下親了上去,並將肺裏儲存的空氣,都給了田妙兒。
而後白洛抓住繩子,飛快的扯了幾下,下一刻繩子上就傳來巨大的拉扯力量。
白洛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攬著田妙兒身子,飛快的穿行在水底。
隻幾秒鍾,白洛就身子一輕,從水裏出來。
救生艇的夾板還剩一兩平米,白洛將田妙兒放上去,按壓胸腹。
田妙兒嘴裏也不停冒著海水,沒幾下,田妙兒就一哆嗦,翻過了身子,吐了起來。
白洛和瓊斯都是長呼一口氣,田妙兒一邊咳一邊吐,過了好一會,這才無力的坐在甲板上:
“門鎖壞了,嗚嗚……”
這神經大條的姑娘,終於展現出柔弱的一麵,竟抹了幾把淚。
接下來白洛也不敢讓兩人下水了,他自己下水尋找物資,拆卸各種能用的器具。
配件室裏大大小小的軸承,電纜,電機,甚至實心的鋼筋護欄,白洛都拆了許多回去。
依舊兩人負責轉運,白洛搜索。
田妙兒還是如糙漢子一樣,很是皮實。
白洛本想讓她回去休息的,結果人家抹了幾把淚,又跟沒事的人一樣忙了起來。
一直忙忙碌碌到天色見亮,白洛怕瓊斯和田妙兒撐不住,這才返回。
兩人也是鑽到草棚裏倒頭就睡,顯然也是累的不輕。
清晨,白洛被一陣喧鬧吵醒,白洛出來一看,竟是郭義又帶人過來了。
“我的人被毒蛇咬了,出個價吧,給我治好他!”
郭義很是瀟灑傲氣,見麵就開門見山的向白洛說道。
郭義身後,那群人讓開一條路,王鐵柱和謝亞軍等人抬出一個漢子。
漢子口吐白沫,不停抽搐,臉都有些青了。
白洛認出,這是雷山的同伴,郭義的一個保鏢,雷山此時有些悲戚,有些懇求的看著白洛。
白洛也沒拒絕,直說道:
“把雜戲班的人給我!”
隻一天沒見,王鐵柱等人身上的血痕更多了,甚至一個小夥的腦袋都用衣服的布條抱著,滲出的還有血跡。
郭義看向王鐵柱等人,點頭道:“可以!”
不過隨後他又一笑:“不過隻能給你一個,嘿嘿!”
終於能拿捏住白洛,他怎麼可能把籌碼一次都還給了白洛?
白洛冷冷的盯著郭義:“不行,必須都給我!”
郭義罵了一聲:“湊,不治拉倒,大不了回去後,勞資賠個三五十萬!”
郭義的確是無腦的二世祖,一切都憑喜好辦事,腦門一熱,竟然扭頭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