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岸上、在船上的時候還好,畢竟有文明和法紀約束,無論是郭義還是雷山這些人其實心裏都有一個底線。
但來到荒島這十來日後,他們心中文明和規則逐漸退去,心中的惡都在膨脹,在慢慢向弱肉強食的野獸退化。
雷山他們擁有豐富的野外生存技巧,戰鬥力也足夠強,怎麼可能受得了郭義愈發不堪的言語侮辱?
雷山他們的獠牙緩緩露出,郭義一個酒囊飯袋二世祖怎麼可能駕馭?
雷山抓著匕首,緩緩接近郭義,看的郭義頭皮發麻:
“雷山,你要幹什麼?你冷靜點,剛才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生死危機下,讓暴怒的郭義很快回神,連手上的劇痛也顧不得了。
雷山雙目赤紅:“祥子就是你逼死的,張兵被中毒甚至你都不願救,你真以為我們都是你養的狗嗎?”
郭義不停後退,想躲入那些狗腿子的隊伍裏,但無論他退到哪,這些人都飛快閃開,無聲的跟他拉開距離。
郭義哀求幾聲,根本沒用,甚至雷山的那些隊友,也從其他各個方向,將郭義包圍了。
郭義急的都快哭了,他隻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咬牙麵對雷山:
“雷山,你不能殺我,我爸肯定會找到我們,而且現在這麼多人看著,這事你瞞不住,我爸絕對不會放過你,還有你的家人!”
“我知道,你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可我爸隻有我一個兒子,你要知道一個暴怒的父親會做出什麼!”
關鍵時刻,郭義的腦子還是好使的,他指了指周圍人群,還有白洛他們:
“這些人,你不可能都殺人滅口,你敢殺我,消息絕對瞞不住,而且你殺了我,你的那些欠條,就沒人給你兌現了。”
“隻要你不殺我,上了岸,我每個人再給你們補償二百萬,算是我的歉意,我可以寫欠條,現在就寫!”
郭義忍著斷指的劇痛,掏出本子,給雷山等人寫欠條。
雷山看著周圍一雙雙眼睛,眼中的凶光慢慢退去,最後還是理智壓下了暴怒。
“既然你瞧不起我們,以後我們便分道揚鑣吧,我們對你也算仁至義盡,希望你上岸後兌現諾言。”
雷山眼中凶光一閃:“否則,別以為上了岸,我和弟兄們就不敢殺你!”
見雷山鬆口,郭義長呼一口氣:
“放心,你們跟了我這麼久,對我又有救命之恩,我郭義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生死攸關,郭義胸脯拍的啪啪響,敞亮話也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雷山顯然知道他德行,也不管他的許諾,待他寫好欠條後,一把抓過欠條,就帶著其他保鏢離開了。
看著曾經的手下反目成仇,毅然決然的離開,郭義兩腿一軟,癱坐在地。
海風一吹,他打了個哆嗦,原來他渾身因為劇痛和驚嚇,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郭義看了看被崩飛的半根手指,死死的盯向了白洛和瓊斯。
那半根手指幾乎全被轟碎,哪怕在陸地,也不可能送到醫院接上。
沒了保鏢為依仗,瓊斯手裏的大家夥又那麼猛,郭義根本不敢再說什麼狠話,帶著人灰溜溜的就離去了。
不過跟著郭義的這些幸存者,看了看沙灘上散落的海螺、蛤蜊等海貨,咽了口口水,也隻得垂頭喪氣的離去。
瓊斯和白洛的勇猛,讓他們不敢再打這些海貨的主意。
先前的那些大叔大媽,也都痛打落水狗,毫不留情的譏諷起來。
“哼,讓你們來耀武揚威,活該!”
“就憑你們這些酒囊飯袋,還敢搶我們的地盤,趕緊滾吧!”
這些老弱婦孺繼續在海邊撿海貨,白洛也帶人回去雕刻岩壁。
現在他們二十來個人,白洛、田妙兒帶著四五個人在雕刻岩壁,這裏的工作量最大。
然後就是五六個人挖草地的國旗,幾個大姨大叔帶著孩子挖蛤蜊、海螺,並幫著駱曉涵殺魚曬魚幹。
最後是瓊斯帶著梁有勳打鐵鑄造,花映寒的菜地弄好後,也負責協調撿海貨、配合駱曉涵江媛曬魚幹。
哪怕是背風麵,海風依舊很大,他們的鏨削進度並不算快。
不過雕刻國旗其實也不算很大的工程,他們隻要雕刻出一圈國旗輪廓,其他圖案也隻要雕刻出模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