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裏的山,也明顯和島上的山不一樣。
島上的山綠樹成蔭,野草茂密,可這裏的山,卻是一片枯黃,地上都是裸露的黃土,隻有稀疏的枯草。
“哎呀,這好幾個骷髏頭!”
田妙兒忽然跳了起來,指著旁邊一條幹涸的水溝說道。
白落在皺眉看去,水溝裏果然有幾個骷髏頭,白洛仔細看了兩眼,骷髏頭已經很是朽爛,看起來很有年頭了。
骷髏頭旁,還有幾株菊花,在荒涼的山上顯得很是豔麗。
白洛數了數,菊花剛好九株,白洛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一輪圓月,不知何時也變成了血色。
“有點意思!”
白洛冷笑一聲,取出了素尺看了兩眼,就帶著田妙兒繼續向山裏行去。
這是一片狹長的山穀,山穀裏有淡淡的霧氣飄蕩。
周圍一片死寂,讓人有些壓抑,有些心慌。
透過淡淡的霧氣,隱約能看到前方有幾間木屋。
木屋古色古香,仿佛穿越回唐宋時期,隻是屋外掛著幾個白色燈籠,看起來就有些陰森了。
燈籠上,還畫著猩紅的六芒星。
兩人神經繃緊,然而一直來到這木屋前,都沒出什麼異常。
白洛探手,輕輕將手蓋在了木門上。
一股陰冷之意從指尖傳遞過來,白洛收起素尺,取出了幾張符紙。
田妙兒也雙手抓著木棒,舉了起來。
咯吱——
木門被推開,一股陰風吹來,讓人忍不住打個哆嗦。
屋內並不是黑咕隆咚,反而有幾根蠟燭燃燒著。
重重紅紗從房梁垂吊而下,仿佛來到了染坊。
這些紅紗上,還清晰的刺繡著一些藝伎圖,刺繡很有水平,惟妙惟肖。
白洛輕輕走進屋子,紅紗緩緩搖晃起來,藝伎刺繡也仿佛活過來了一樣。
隨著輕紗飄搖,她們臉上仿佛也好似笑了起來。
燭火跳躍著,將兩人的影子在紅紗上投影的很大,好似要和那些藝伎刺繡融為一體。
正屋兩側,放著一排排木牌,顯然都是靈位。
靈位前,還有一些陶甕,有些陶甕前,還放著一些陶瓷娃娃,娃娃有男有女,那豔麗的笑容,在這環境下,卻是有些陰森了。
白洛撥開紗幔,向屋子後方走去。
不過走了足足兩分鍾,他們前方依舊是重重紗幔,絲毫沒有盡頭的跡象。
白洛蹙眉,剛才從外麵看,這木屋其實並不大。
“咋不走了?”
白洛忽然停下,讓田妙兒一下撞在了他肩膀上。
白洛低聲道:“這地方不是靠走就能走出去的!”
不過白洛又是扭頭,因為田妙兒身外的紅光,更為濃鬱了,仿佛一個紅色的大燈籠罩子。
田妙兒嘟嘴:“專心點,回去了給你好好看!”
白洛懶得搭理這自戀的家夥,看了眼那些藝伎刺繡,笑了起來。
白洛身上的護身符牌,從進入這奇異的地方,就在緩緩發熱,來到這屋子後,更是熱的燙人。
甚至,被白洛別到腰間的素尺,都熱乎乎的。
顯然,這裏很熱鬧,並非看起來這麼安靜。
讓白洛意外的,是田妙兒居然不受什麼影響。
若是常人到這,恐怕已經出各種不好的事情了。
“太虛三清,天罡雷引!”
忽然,白洛一聲低喝,劍指夾出一張符引。
轟哢哢——
悶雷忽降,雷光照耀下,屋子裏卻是顯現了另一個世界。
到處都是朽爛不堪,木質地板朽爛翹起,紅紗變成了一個個吊著的女屍,那些隻是她們身上裹著的長紗而已。
而排位前的陶甕也都是一個個表情猙獰的小孩,他們眼睛很大,裏麵都是血絲,死死的盯著白洛和田妙兒。
雷光不停閃耀,兩個世界不停交替,重疊,不過紅紗藝伎的世界慢慢被轟碎,隻剩那些女屍和嬰孩留下。
下一刻,鬼叫連連,這些小孩如野貓一樣,向白洛和田妙兒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