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投矛機是瓊斯利用發電機的汽油機改裝,底下有底座,上麵是一個圓桌大的發射機構。
幾根高強度彈簧鋼被一根鋼柱壓彎,而後將投矛擊發出去。
投矛機下方有轉向機構可以調整方向,其實就是一個木製的軸承,猶如老式門軸。
“小雜碎們,嚐嚐爺爺的自動武器吧!”
汽油機油門被雷山拉到底,投矛一秒鍾可以發射兩枚左右。
合金矛頭有著強大的貫穿力,近距離下甚至可以洞穿那些戰鬥直升機的外殼。
其實更大的殺傷,是這些矛頭對機翼的毀傷,高速旋轉的機翼,最怕擊打到這些鐵家夥。
鐺鐺鐺——
刺耳的撞擊聲傳來,一片片機翼崩斷,又擊打到其他的戰機,甚至切斷其他機翼,進而引起連鎖反應。
一架架直升機墜落,剩下的也都倉惶逃竄。
隻短短的幾秒鍾,足有七八架直升機栽向地麵,損失極大。
其他逃走的,很多也被紮的跟刺蝟一樣,身上插著一根根木矛,畫麵詭誕。
現代武器,被木矛紮穿了!
“扒嘎,給我毀滅那個蠢豬!”
“殺了他,把這該死的蠢豬炸成碎片!”
幸存的飛行員,雙目通紅的瞪著山頂的那個身影。
雷山此時也是渾身是血,但他死死抓著簡易的方向杆,一根木棍。
“跑,雷山快跑!”
白洛、許之強等人怒吼,但雷山卻是死死的盯著鐵絲做成的瞄準儀,根本沒逃跑的打算。
嗵嗵嗵——
彈簧鋼板做的擊錘不停撞擊長矛,整個發射設備都劇烈震蕩著。
汽油機突突的冒著青煙,仿佛隨時都會堅持不住。
瓊斯他們自己編製的供彈係統不停跳躍,將一根根長矛送到發射位置。
咻咻咻——
那些戰機調整好了姿態,一道道土龍向山頂彙聚過去。
一團血花綻放,雷山一聲悶哼,表情扭曲起來,他的一條胳膊被掃中。
機載的大口徑武器,直接讓他這條胳膊炸裂,飛了出去。
“小腳盆,爺爺今天賺大啦,哈哈,來啊,你們就這點能耐嗎?爺爺殺你們如屠狗!”
雷山怒吼著,大笑著,換另一條胳膊操作矛機。
但他嘴裏不停湧血,因為他的一條腿也不見了,半邊小腹也出現一個巨大的豁口,內髒碎片嘩啦啦向外流著。
嘭的一聲,矛機支撐軸被打斷,向一側傾斜栽倒。
“小腳盆,來啊,爺爺今天皺一下眉頭……”
雷山撲到了矛機下,以獨腿跪在地上,用後背扛起了矛機。
“爺爺皺一下……眉頭……”
血肉炸裂,雷山另一條手臂飛出,他滿臉是血,半邊胸膛也沒了。
嗖嗖嗖——
兩條手臂都沒了,他用光溜溜的後背扛起矛機,依舊不停發射,雖然已經沒了準度,射偏到另一個方向。
雷山眼中的光彩慢慢退去,看著密集的火箭彈拖著尾焰向自己湧來,他艱難的笑了起來:
“……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你們爺爺……”
轟轟轟——
火海翻湧,泥土翻飛,將雷山淹沒。
……
全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死寂,無數屏幕前的觀眾,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為這悲壯一幕所震撼。
除了電影,他們沒想到,能有人可以如此坦然的麵對死亡。
某一個國家的最高級別會議上,坐在首位的白發老者緩緩脫下帽子:
“會議結束,不用討論了,我們不能介入這座島嶼的爭奪,這個民族——”
“不可戰勝!”
另一個鄰國的高層會議,也發生了相似一幕:
“難怪阮金孝在那裏遭遇那麼大的打擊,這個年輕人,這個民族,太過可怕!”
“失蹤兩三個月,在沒有任何現代化設備的條件下,竟以雙手,將一座荒島改造成一座絞肉機,若是給他一支正規軍,誰人可擋?”
“討論結束,我們靜觀其變,不可插手這座島嶼!”
而大夏的會議室,卻是陷入長久的死寂,甚至,有哽咽聲傳出。
楊振雄脫下帽子,抹了把淚:
“查出殉國之人,以國葬祭之,其子女後人,給予一切所能給予的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