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義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訴說,仿佛回憶這兩個多月的一切。
一台台攝像機跟在後麵,認真的記錄下這裏的一切:
“這是我們的操作間,白洛帶著瓊斯、田妙兒他們搬了幾天幾夜,將兩艘救生艇搬空了。”
“瓊斯在這裏做發電機,造長波電台,還教我們燒炭、打鐵、電解鹽水造氯酸鉀、製造鋁熱劑、煉塑料油,鍛造超級強弓……”
“我們每天勞作,刻國旗,造陷阱,進行軍事訓練,他說,我們一定可以守住島。”
他們沉重的訴說,讓這些人仿佛親曆了白洛他們這兩個多月的生活一樣。
幾隻猞猁也縈繞在他們周圍,蘇典撫摸著其中一隻道:
“這些猞猁也是功臣,都是白洛大哥訓練的,戰鬥時救了很多人,可惜陣亡了兩隻,還有一隻永久癱瘓了,一隻被炸瞎了。”
梁有勳抹了把淚道:“其實收服這些猞猁也挺有意思的,這些猞猁攻擊白洛大哥,白洛大哥說這些猞猁是新物種,研究價值高,就赤手空拳把它們都打服了。”
同行的康振武震撼道:
“國家會為這些猞猁養老送終,所有的功臣都一樣!”
郭義抓著腰間的一個毛毛蟲小風琴,上麵還帶著血跡。
郭義看向遠處一個山頭,眼中含淚:“雷山大哥死了,為了救我們死的。”
淚水滴落,曾經所有的怨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他心中,此時隻有無盡的遺憾,悔恨。
雷山保護他幾年,他竟然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終於,白洛蘇醒了,康振武、楊正雄、慕容洪熙等人帶著一堆堆首腦來到野戰病房。
“敬禮——”
帳篷裏已經站不下了,裏裏外外所有人,同時敬禮。
白洛被綁的跟木乃伊一樣,隻露著眼睛和嘴巴,他嘴巴動了動:
“康叔、楊叔……他們……傷亡如何?”
眾人神情明顯沉重一些,康振武道:
“除了被你藏起來的老弱婦孺,參戰人員一共七十九人,陣亡……二十一人!”
白洛沉默,二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他不敢想象哪些人長眠於此了。
康振武上前,想拍拍白洛肩膀安慰他,但白洛的肩膀纏著厚厚的繃帶,還有血跡殷出。
康振武的手又下移到白洛手上,然而白洛手上也都是厚厚的繃帶,最後康振武隻得作罷。
“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不用太過介懷。”
康振武安慰了一句,白洛沉默一會,無奈道:
“可他們……都是普通人啊,跟我們不一樣……沒義務……拋頭顱灑熱血……”
白洛很是虛弱,說話都斷斷續續。
不過這時慕容洪熙上前道:“都是大夏兒女,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都可以為祖國拋頭顱灑熱血,相信他們……”
白洛眼珠子動了動,看向慕容洪熙,直接打斷他:
“這胖子是誰?”
康振武和楊正雄都有些尷尬,康振武道:
“五局第一負責人,慕容洪熙!”
白洛翻了個白眼,瞅了慕容洪熙一眼,隻“哦”了一聲,就沒再搭理他,給慕容洪熙弄的有些尷尬。
楊正雄打破尷尬,來到床邊道:“你好好休養,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島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們都在。”
幾人退出帳篷,楊正雄低聲責備道: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你行伍出身,那小子可是一天軍營都沒待過,不要拿你那套往他身上塞。”
康振武也低聲道:“他對你第一印象肯定不好,我看他以後要不服你,帶頭反了你怎麼辦?反正我們支持他!”
“哎不是,兩位……咱們可都是幾十年老戰友啊……”
“滾!”
聲音逐漸遠去,白洛也睜著眼睛,出神的看著迷彩帳篷的頂棚。
很快花映寒、瓊斯、田妙兒他們就到了,他們都是架著拐,吊著胳膊,雖然比白洛好些,但也差不多都被裹成了木乃伊。
花映寒丟下拐杖,坐到病床邊,抓著白洛的手不停抹淚。
白洛笑道:
“哭什麼,這不好好的呢。”
花映寒神情憔悴,這幾日顯然擔心壞了,一直哭個不停。
田妙兒倒是神經大條不少,笑道:
“嘻嘻,花姨這幾天不知道抹了多少淚,當時看你被抬下船時都沒氣了,她直接暈了過去。”
花映寒羞惱道:“我那是傷勢太重。”
田妙兒:“嗬嗬。”
“老大,我們來了。”
他們正慶幸著劫後餘生,郭義從帳篷門簾探進了腦袋,而後帶著蘇典、謝亞軍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