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六上來拉開賁大東:“師父,你的好意我們都明白。不過你不了解我們。我們跑得可快了。”
狗子也道:“可不咋地,我抓個包子就跑,誰也攆不上我!”
曹山掃了這六個胸有成竹的家夥一眼:“既然你們這麼自信,這樣吧,跟我跑一圈,跟得上讓你們進入下一關的訓練。否則,就老老實實的跑步!”
賁大東哈哈一笑,趕緊抓住曹山這句話:“這可是你說的,大老爺們兒說話可不能反悔!”
曹山笑笑:“當然,這句話你也要記清楚!”
杜六忽然道:“師父,小田身子骨弱,李大年紀太小,他倆就算了吧。”
曹山認為這也合乎情理,葉小田好像也不反對,李大卻是不服。
“誰說我年紀小?李老財他兒子這年紀都娶媳婦了!再說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兩條大長腿,有幾個能追得上?”
賁大東一拳把他砸了趔趄,扯起自己的褲腿,露出兩條大粗腿,大吼道:“就你他娘這也叫大長腿?看看,老子這才是大長腿!你不算!就這麼定啦!”
曹山被二人逗得心裏樂開了花,一個野豬腿,一個犀牛腿,非要說自己是大長腿。真是沒見過姚明不知啥叫大長腿。
李大死纏爛打,非要比賽不可。沒辦法,最後決定,葉小田的和李大跟隨,跟下來算,跟不下來不算。
院子裏,賁大東劈了劈兩條犀牛腿,稍微熱了下身。然後六個人就跟著曹山跑出了大院。
先給他們來了段百米衝刺,發現他們的爆發力還可以。
做偷兒的一旦被發現,搶得先機拉開距離是個關鍵。這六個家夥沒有問題。接下來就開始了漫長、難熬看不到終點的馬拉鬆。逃跑過程中,如果遇到死咬著不放,非和你治氣兒到底的家夥,這耐力就尤為重要了。
曹山聽過這麼一件事。
一女長跑運動員被搶了包,她就一路追。那劫匪回頭,她就往回跑。那劫匪跑,她就再追。結果這麼一路追追跑跑,跑跑追追,愣是把那劫匪累得扔了包……
這新聞雖不知真假,但由此可見耐力的重要性。
跑了大約二十多分鍾,葉小田首先退了出去,李大也喘不上氣了,認識到了他的確不是大長腿的事實。最後也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出去。
曹山保持著呼吸節奏,回頭掃了一眼剩下的四個家夥,一個個氣喘如牛。
孟寒和杜六的狀態還可以。賁大東膀大腰圓,一身蠻肉,兩條犀牛腿一步比一步重,犀牛衝鋒,一鼓作氣,威力無比。長途跋涉比耐力,遲早被自己一身蠻肉壓死。
賁大東死咬著牙,狠狠盯著曹山。從他一雙眼裏曹山看出,這家夥一定想讓自己摔個大跟頭。
而大眼狗子就不用看了,滿頭大汗,那嘴張的跟個河馬一樣。
曹山看了看天,陽光刺目,越來越毒:“還跑不跑?”
沒有人說話,隻有‘呼哧!呼哧!’大喘的聲音。都不想放棄。過了一會兒,狗子河馬嘴發出一聲嚎叫:“啊——不跑啦……”
賁大東上氣不接下氣,吼道:“你……你敢!呼哧!……繼續!呼哧……”
狗子不敢再吭聲,沒幾步:“啊——,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跑啦!……”
“呼哧!你要堅持……不能上他的當!……呼哧!他說這話就是……呼哧,他也……呼哧不動了……”
賁大東這話一呼哧完,曹山衝了出去……
‘撲通!’賁大東跪了……
四人本以為就這麼跑下去了。尤其是賁大東,他已下了決心,就算跑吐了血也要讓曹山開口認輸。決心的力量有時候超出人的想象。
可曹山這一衝,讓所有人掉進了絕望深淵。難道先前累死累活僅僅是熱身,比賽才剛剛開始?這想法瞬間擊潰了賁大東的決心。孟寒與杜六原本可以再維持一段時間的力量,也霎那消失的一幹二淨。
垂頭喪氣地回到住處,曹山下了命令:
兩周後再次考核,通過的話次日進入下一關,外帶勝凱酒樓一頓大餐。通不過告到天王老子那也沒用,大不了老子不幹了!
大老爺們兒說話要算數,六個家夥無話可說,乖乖的走了。
曹山躺在炕上歇歇腿,突覺腹中饑鳴,這才想起來,早飯還沒吃。
大院附近有處露天攤位。要了一籠屜包子,剛吃兩口,就見一人行色匆匆的進了院。曹山倆包子下肚,這人又匆匆走了出來,擎著脖子四下張望,顯然在找人。
下一刻,這人朝他跑了過來。看他一臉焦急,難道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