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想必剛才這位,恐怕又是你新匡來故意給朕難堪的吧?”
“臣不敢!他不是外人!
實乃方中丞的獨子方閑!”
‘名臣之子,閑可不行,得多給他找點事做!’徽宗邊沉思,邊發出感慨:
“怪不得朕看著有點眼熟,但又總覺得不對勁!你說這方卿禦史鐵麵,一向清正忠直,怎麼這方衙內……”
放浪形骸?任性妄為?還是藏巧守拙……徽宗對他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官家聖明!方衙內一向勤奮好學,與世無爭!聽聞七日前被丟進汴河差點淹死,被人救起後,六天來昏醒不定的!”
“朗朗乾坤,這還有國法嗎?”
匡江沙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方中丞因此急火攻心,也病倒了!”
“難怪這幾日早朝,沒見到方庸?”
“這方衙內今早清醒後性情大變,微臣代表太學院去探望時,神神叨叨的!”
“說什麼?”
“微臣不敢!”
“恕你無罪!”
“靈武童子下凡,清君側,除奸臣,削邪道,扁妖僧!”
“還有呢?”徽宗越聽卻越興奮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瘦金體換江山,亡國了,北狩了,牽羊禮了……”
“確實危言聳聽,不過匡卿可知何謂‘牽羊禮’?”
“可能是野蠻民族的粗鄙儀式吧?”
方衙內若在場,肯定給匡江沙一個大逼兜子,再讓他去沉浸式體驗一下!
這解釋也太特麼的不極度侮辱人吧?
“但匡卿來監考,為什麼帶他來?”
匡江沙一陣寒顫,為什麼?就因為方衙內架在他脖子上的菜刀。
他真的不想回憶,真的不想和那個瘋子再打交道呀!
“難道你是被脅迫的?”徽宗等半天,匡江沙一直在心有餘悸中沒能回過神。
“沒,沒有!他沒有拿刀架我脖子!”匡院長蒼白無力地辯駁著,純純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但還不忘加碼:
“他跪著磕頭,求我帶來麵聖的!”
“他有所求?”
“有!還不少!他先求我再給三天假,再求我帶他來麵聖!”
“匡卿都答應了!”
‘能不答應?那菜刀背可涼得很!’
“他還有什麼異常?”
“官家聖明!
臨行前,他居然詩興大發,賦詞一首《滿江紅》,臣觀其意境、用詞等堪稱絕佳,神來之筆?”
“什麼詞?”
“微臣,記不太清?”
“恕你無罪!”
“怒發衝冠…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壯誌饑餐胡虜肉……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好詞!確實舉世無雙!”徽宗的藝術水平超絕,詩詞鑒賞能力更是空前絕後。
“臣附議!但百思不得其解!”
“你覺得他寫不出?”
“絕對寫不出!”
“為何?”
“感覺!”
“他在太學院的成績怎樣?”
“上舍良等。”
“那他為何寫不出?”
“就是感覺!”
“匡卿,你沒問他誰寫的?”
“我問過:‘誰寫的?’
他答:‘嶽爺爺!’
我追問:‘你爺爺?’
他生氣了:你爺爺!你大爺的!
到最後微臣推測,可能他爺爺的!”
“那也好辦,等他回來現場對質!”
‘但這小子還回得來嗎?’匡江沙的心裏懷著巨大的疑問?
因為皇宮大內,大宮殿十八、小閣殿一百零八座,沒幾人知道潛道閣具體在哪?
連匡江沙都未知!
隻聞其名,未見其實!
還因天下道教典籍彙集於潛道閣,皇宮九大禦封的金羽道官中,七人闖閣時不能全身而退,變得偶有心緒失常,能談笑風生的隻有王老誌和張虛白兩位道長而已。
更因為那守閣官是黃賞!
哪個黃裳?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和中神通所爭的《九陰真經》就是他玩剩下的!
據說他武功之高,連朝堂武功第一人的童貫公公,去過一次,稀鬆的胡須都要掉幾根,就再也不敢涉足入閣!
‘他’的命根子據說已經不健全了,僅殘留的幾根胡須是對男人最後的眷戀!
艸,一個太監還有胡須?
或許最初根本沒有閹幹淨?後來又沒人敢再去閹一遍!
還有沒可能練‘辟邪劍譜’再雄起?
對童公公的調侃隻是餐前開胃涼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方衙內呢?能否有驚無險地回來,成為徽宗家國宴席主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