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古都,秦淮河畔,自古煙花繁華之地,林月白雖慕名已久,卻還是第一次踏足古代的**。“說起來,都是托了你的福。”一襲白衣的男子悠然而笑,漫不經心的抬了抬手,“敬你一杯。”身邊伺候的人連忙奉承著,托了酒杯送到林月白唇邊,看他含笑飲了,也不罷手就勢倒在他懷裏,媚眼如絲,端的活色生香。一邊的采蝶掃了眼黏在林二公子身上的煙月,心下惱恨,臉上卻帶了江南女子獨有的柔軟婉約,執了酒杯,笑意盈盈欺身而上,一句“大爺”尚未出口就被難伺候的客人一道冷冽的眼風生生止在了喉嘍裏。童遠也不看她,自己取了酒壺滿上,抬手敬了一敬,算是回禮。一時冷場,煙月低低笑著,“大爺可是不喜歡采蝶伺候著?橫豎樓裏姐妹多著,不如挑著合意的來?”采蝶心中暗恨,開口帶了十二分的委曲,“大爺,可是奴家哪裏做的不好?采蝶可是欽慕大爺的緊呢?”卻是不敢再靠前了。林月白觀兩女神色,覺得有趣,忍不住開口調笑,“爺到覺得蝶兒是個好的,罷罷,別理那木頭,服侍好了爺才是正經。”采蝶欣喜地應了,靠將過去,自覺不能被煙月壓下一頭,那百端手段盡使了出來,林月白一一笑納,一時間聲色迷人,說不盡的風流景致。
對麵的童遠自己執壺添酒,神色淡淡,打量著倚在林月白身上的兩個姐兒,不知心裏轉著什麼念頭。林月白就著采蝶的手喝了一口酒,笑著看他,“子清怎麼這般放不開了?可不像你。”童遠冷眼看他,“你膽子不小,敢在姑父做壽的時候出來喝花酒,當真是不怕死的。”林月白微微一曬,“今個的事兒,別人問起,總也是你拐我出來的,想我溫和柔順的林二公子怎麼會在父親做壽的時候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呢?想也知道是有人引誘著,有你在,我怕什麼呢?”身邊的人俱都笑了起來,童遠也被他氣的笑了,“合著我大老遠的來一趟就是給你頂禍的,你是嫌我身上麻煩不夠多還是怎麼著?你弄這麼一出,想我下次登門可就難了!”林月白也不說話,隻笑著看他,半響,眼珠一轉,做出一副可憐樣子來,“好哥哥,弟弟我在家裏悶了可有三年了,在這麼下去不瘋也傻了,哥哥你可怎麼舍得?”秀氣的眉眼一挑,那哀怨的小眼神兒,幽怨的小語調兒讓童遠身上一寒打了個冷戰,“你那是什麼表情?我看姑姑她們慣得你越發不著調了。”林月白收斂了神色,不以為然,“不知道你擔心什麼,話雖是這麼說的,你還真以為爹娘不知道我出府了?這三年我想了多少法子也沒跑出去過,偏偏你一來就能出去了,說這裏沒有貓膩打死我都不信的。”
童遠沒好氣得道,“我怎麼不知道,本以為帶你出來轉轉也就完了,誰知道你偏往這種地方來,你家裏怎麼容得了?下次想出來可不容易。”林月白笑笑,不接話了,有沒有下次還兩說呢,還是及時行樂的好,這麼想著,又叫身邊的小廝去叫了兩個姑娘來,“這吳儂小曲比起京裏的別有一番風味,表哥還是放開心事聽聽的好,也不枉來這秦淮走一遭。”童遠似笑非笑,“哥哥我府上什麼人沒有還差這個?我說你差不多就得了,免得你親哥哥找來了大家麵上不好看。”林月白準備倒酒的手頓了頓,不由歎了口氣,大哥啊,那火爆的性子可真是要命,憑他學了兩輩子的為人處世也拿捏不住,偏偏林月岩對他又是實打實的好,就算有所怨言也說不出口。一旦抱怨了對方反而哄著,好像自己還是個小孩子似的,好沒意思。“罷罷,”林月白揮了揮手把煩亂的思緒趕開,“何必說這些掃興的,咱們喝酒就是。”童遠懶得再管他,轉頭看起了窗外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