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林源起先聽到這話也嚇了一跳,剛要細問詳情去看看情況,就見林月岩身邊的連喜過來了,說是二爺沒事兒,許是累著了,歇一下就好了,有大爺在呢,就不勞動老爺了。林源觀他神色就知道八成是兒子自己整出的事端,想免得被他責罵。看了同喜一眼,到底心裏有氣,“這話可傳給後院知道了?”
“回老爺話,二爺已經吩咐連樂去傳了。”連喜低順著眉眼兒答了。“王爺還在呢?”林源不急著去看兒子了,找張椅子坐下來。“是,王爺和大爺都在呢。”王爺不但在還說要和二爺聯床夜話呢。
“你說他這是個什麼意思?”林源忍不住喃喃著,連喜站在一旁當背景,不管老爺這話是問誰的,反正不是問自己的。林源把連喜晾在了一邊,自個兒琢磨童遠的來意,難不成他是對白哥兒有什麼想頭?他一直覺得忠順王和小兒子感情好是好,可也好的太過了點,自從出了三年前的事,他總疑心童遠跟兒子是不是也有那麼一出。
像這種這事兒,就不能琢磨,越琢磨越覺得兩個人之間有那麼點不正常,難不成忠順王來金陵是有真有企圖?一想到有人覬覦自家兒子,林源當即陰沉了臉色,決定立刻就打發走了他,為了兒子,王爺什麼的還是靠邊站吧。
林源站起身就要往林月白院子裏去,猛然想起個事來,讓連喜拿著他書桌上的信送到後頭去。這信是從揚州來的,同宗的林如海介紹了個不錯的法師,林源一直覺得這三年兒子變化太大,說是失憶了忘了過去,可連一些生活上的細節習慣也都改了,行事作風跟以往更是大相徑庭。林源覺得兒子並不是忘了,隻是發狠的去逼迫自己不在意,連帶著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他現在的性格很合自己自己心意,可當爹的哪個不心疼兒子,到底怕他在心裏存了什麼不好的想頭,有些話家裏人說不好,這要能有個人開解下總是好的。
林源看著連喜拿著信去了,有些愣愣的,他已經關了兒子三年了,總不能一直關下去,不論去揚州的結果如何,以後的路都要靠兒子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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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林源出了書房,急匆匆往林月白的院子去了,就見伺候的人都在外頭站著,屋裏頭倒是燈火通明,可關著門,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林月白的大丫頭雲煙遠遠的看見他來了趕忙迎上來。“怎麼回事?!”林源一邊問著一邊就往裏走。
雲煙也不敢搭腔,主要是這話真不好說,她一個下人能說大爺要趕王爺走,王爺不但不走還非要住在二爺這嗎,眼瞅著大爺臉都綠了,二爺還在邊上添亂,用那小眼神控訴他哥,你拆散我倆,你殘忍你無情你無理取鬧,把大爺氣個不行。當時林月岩擼起袖子就要把童遠往外拖,那意思你大哥我就殘忍就無情就無理取鬧了,你怎麼著吧。
眼看著三人鬧的不像話,雲煙趕忙退了出去,把伺候的人都趕開自己守在門口等林源來。好在林源來的不慢,屋裏的人還沒鬧騰完呢,他推門進屋的時候正趕上林月白跟他大哥表白,我和子清好久不見十分想念,大哥你就從了我吧,讓林源本就黑著的臉更添了一層冰寒,當即開口喝止了林月白,“老二,你這兒鬧騰什麼呢,沒得讓外人看了笑話!”
林月白不吱聲了,卻拉著童遠的衣服不放,作為唯一的外人,童遠十分淡定,早知道除了林月白,林家的人都不待見自己,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就見林月岩正了正衣衫對他爹道,“您可是來了,我算是沒法了,弟弟這會兒嫌棄我呢。”林月白幹笑兩聲,討好的看著他大哥。林家家主看看他大兒子再看看他小兒子,心就軟了,回過頭看童遠,隻覺得怎麼看怎麼礙眼。
向著忠順王爺拱了拱手,林家家主發話了,“王爺今個兒受累了,子期年紀還小,您別和他一般見識。這時辰也不早了,您還是早點歇著吧。雖說金陵比不了京裏,林府宅院也小,可也有幾處不錯的景致,這會兒東苑的桃花開的正好,不如引您過去看看?”這是要趕人了,童遠心裏明白著哪,就拿眼看林月白,林月白就拽著他不吭聲。
林家大哥看弟弟這樣突然回過味來,合著弟弟這是有心事要和發小說了,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但也明白有些事要是不好跟家裏人說,再不能跟朋友說,恐怕真要憋出病來。林月岩看他的樣子心裏難受的不行,就給他爹打眼色,意思明天再打發王爺走也就是了,何苦讓子期心裏不痛快。林源就歎氣,“王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子期他身子不好您是知道的,您若是……可讓我們怎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