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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於^文*學#樓{Www點WenxUelOu點cOM}孔子很忙,老子很忙,韓非子很忙,所以林月白還是上班去了。辦公地點在皇上的外書房,皇帝在裏麵屋子裏頭坐著,有什麼需求就叫外麵人進來。工作內容是把各種折子按輕重緩急分類,當然像他這樣由翰林院進來的編撰小官是接觸不到什麼機要文件的,充其量給人打個下手罷了。不止如此,他坐的地方也很靠後,就守在門口了,標準的夏暖冬涼,唯一讓他感覺欣慰的是他旁邊坐的是江流。除此之外,也就是工作上的樂趣了,林家二公子用極快的速度整理著手上的折子,發現有一個人寫的特別好,十分歡樂。

林月白手上有他兩個折子,一個是抨擊北靜王水溶禦下不嚴的,仔細一看,不過一點小事兒,卻讓他寫的誇張了十倍,戲劇笑果十足,不錯,林月白看著那折子直樂。旁邊江流好奇的看著他,子期這是怎麼了?那折子有什麼奇怪的嗎?林月白笑了一會兒抬頭,就看見附近幾個人都偷眼看著他,汗了一下,把那折子遞給前邊江流了。江流同學天生的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好本事,用極快的速度看完了,也捂著嘴笑,順手遞給別人了。

林月白低頭又撿起這人寫另一個打開來看,剛讀了兩句話,臉黑了。這又是一個彈劾的折子,爭風吃醋什麼的寫的也很歡樂,可是,他實在樂不起來。林家二公子反複研究著上頭提到的幾個名字,和他們的身份背景……心裏麵一萬頭草泥馬狂奔過馬勒隔壁,他淚流滿麵了。人才,真人才,不過這種人才一般都死得比較快。忠信王,忠順王,北靜王,林家,……厲害厲害,我說你就不怕哪天走在道上讓人給做了,賈雨村,你才是真人生贏家。

林月白看著看著淡定了,就伸手放到一邊去,不想麵前突然冒出來個人把那折子拿走了,林月白愣了一下,就低頭幹活了。忠順王拿著折子邊走邊看,忍不住罵了一聲,殺氣騰騰的衝進去找他皇兄了,童翼淡淡看他一眼,“有事?”童遠當著他哥的麵惡狠狠地把折子撕碎了,聲音低沉,“哥,這個人不能留。”童翼白他一眼,“滾,你也好意思說?!”童遠淚奔了,他現在全身上下慘綠慘綠的,各種各樣的綠帽子在他眼前亂飛。

童翼看他一眼搖搖頭,從旁邊一堆折子裏拿出剛剛那個被撕碎的原版出來,翻看了一下,“這個人現在還不能動,說真的,現在敢這麼說話的我找了那麼久也還就他一個。”童遠皺著眉看那折子,委屈了,“皇兄,你幹嘛拿給子期看……這種事……”我一定會被嘲笑的。童翼望了望天,咳嗽一聲,“不好意思,他這個寫的實在太好玩兒了,我實在忍不住拿出來和人分享一下。”童遠怒了,“那也不能和他分享啊!皇兄你明明是偏心!”

童翼沒好氣的看他,“偏什麼心,行了,你到底來幹嘛?”童遠哼了一聲,“我本來是想問問能不能帶著子期出去喝一杯,現在不想了。”皇帝眉頭一皺,“大白天的喝什麼酒?不行。”忠順王無所謂的點點頭,“哦,不行就不行吧,那我走了。”童翼看著弟弟有點遲疑,“你找他有事?”“沒事。”忠順王回答的斬釘截鐵。童翼揚了揚眉,那果然是有事了,“何全,去叫子期過來。”童遠就歎了口氣,在一邊坐下了。

林月白很快就來了,頂著外屋諸大臣可以媲美x光的視線敲了敲門,皇帝喊進,“免禮。”童翼這還是第一次看著他穿官服的樣子,細細打量著,“你過來。”林月白慢慢走過去,抬起頭,看著書案後的帝王,極快的,腦海裏有什麼東西閃過了,僵了一下,轉開了視線,“啊,你也在啊?”童遠憤怒的看著他,什麼叫我也在?!又看了看他皇兄,歎了一聲,“有事跟你說。”“什麼事?”林月白迅速到他身邊去。

皇帝看著他倆靠得極近,臉黑了,童遠身上一寒,推了推他,“你幹嘛離我這麼近?”林月白莫名了,我離得近嗎?童翼不耐煩的拿起張折子,“你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吧!”童遠看了看他皇兄又看了看林月白,“我就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我去喝酒?”皇帝手頓住了,冷冷看了他一眼,童遠就打了個寒戰,林月白也打了個寒戰,奇怪怎麼這麼冷,“哦?怎麼?賈寶玉肯離開賈家了?去哪喝?”童遠用手捂了下臉,“醉仙居,你去不去?”

“當然去,”林月白拍他肩膀,“放心,以咱倆的關係,就算對手是我大哥,我也一定幫你把人給搶回來。”童遠看著林月白真摯誠懇的表情望了望天,站起來把他拍死了。忠順王飄著出去了,在門口看著何全,“皇兄讓你就在這守著,不管來的是誰,無宣不得擅入。”他的聲音也不大,卻足夠坐在前麵的兩個聽見了,王子騰看著緊閉的書房門若有所思,吳承憲低著頭該幹啥幹啥。

忠順王剛飄到外書房門口,裏門的門就開了,林月白出來了,轉身關上門,看何全,“皇上讓你送茶進去……哎,子清,等等我。”童遠回頭看他一眼,麵無表情,“皇兄不是說不讓你去喝酒嗎?”林月白快步走到他跟前,“嗯,他又同意了。”童遠上下打量他一番,搖搖頭,“那就一起去吧,唉,你說世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林月白低頭想了一下,“你想讓我同情你還是寬慰你?”童遠斜眼看他輕飄飄的說,“我想揍你。”

他兩個一起離開了,消失在眾人視線裏,江流有些愣愣的,忠順王哦,那個是忠順王哦,對了,上回在林家他們也一起喝酒來著,默默的低下頭,嗚,不知道他們去哪裏喝酒?忠順王為什麼想要揍子期?這麼暴力,子期和他做朋友一定很辛苦吧?嗯,真可憐。整間屋子裏也就他這麼一個奇葩會這麼想,其他人彼此交換著眼色,嘖,怎麼說呢,這有後台的就是不一樣啊,當著差呢,王爺進來兩句話就給領走了……

王子騰就搖搖頭,不過是個紈絝子弟罷了,也不想想,總靠著那麼點微薄寵愛能有什麼前途。吳承憲一眼掃過王子騰麵上神色,在心裏嗤笑了一聲,王大人呐,你怕是離開京城太久了,已經看不清局勢了吧?唔,文啟今個兒也去莊子那了,唉,他還真是不死心啊。也不想想林家守得那麼嚴密,那怎麼可能碰到人家姑娘……六部尚書大人悵然了,兒啊,你這相思成疾的是鬧哪樣,有點耐心,等個一年半載不就得了嘛?人家姑娘又不會跑了……

吳大人的的憂鬱和吳晰的郊外踏青都暫且按下不提,且說童翼和林月白兩個出了皇城,就奔著醉仙居去了。在包間裏坐定,童遠情緒低落,全身上下黑氣環繞,頭上“安慰我,安慰我,快來安慰我”幾個大字無限循環,林月白看著他心裏一軟,放棄了幸災樂禍一番的想法,“你這是怎麼了,不過一個戲子,值得什麼?”童遠看看他,趴在了桌子上,“我不是為他。”林月白看著他,垂下了頭,“我那天是說真的,你和我大哥真不合適。”

童遠沉默了一會兒,“先別說這個行嗎?等會薛蟠和賈寶玉他們要來喝酒,你有什麼打算?”林月白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聽你安排。”“好。”童遠振作了起來,拿過酒壺也給自己倒上了,他開始喝酒。林月白微微一歎,陪著他喝了一天,到晚上,酒樓快打烊了,林月岩找來了。林家大哥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兩個,“你們今天打算住在這?”林月白這會兒也醉了,懶懶看他大哥一眼,“老板,再來兩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