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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於^文*學#樓{Www點WenxUelOu點cOM}那日林月白回家後就跟妹妹說了迎春懷孕的事,黛玉聽了倒是默然良久,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坐在窗邊,看著後院的景致輕輕歎了一聲,“二姐姐倒是變了很多呢,一晃兩三年,許多人事也都不同了……”其時屋子裏雪雁正收拾著床鋪,雪鶴陪在黛玉身邊,聞言,兩人就交換了個眼色。雪雁手上一頓,放下活計,過去和雪鶴換了個位置。黛玉聽見聲響轉頭看見她,笑了一下,“雪雁,你還記得嗎?那年,我們去賈家。”

雪雁應了一聲,放輕了聲音,“怎麼會不記得,我們坐在船上,在江上飄飄蕩蕩了好些日子,才到了京城,去了姑娘的外祖家。”“是啊。”黛玉微微動了動唇角,那時,她私心揣度著父親是不是有托孤的意思,及至賈家,一舉一動,沒有不小心的,心裏,也不是沒有怨恨,怨恨著父親就那麼舍了自己,黛玉咬了咬嘴唇,當時她在賈家聽到的最多的是父親想要續弦,而她隻是個被打發到親戚家的,多餘的物件。

黛玉垂首斂眸,笑的苦澀,那個時候她年紀還小,在陌生的地方聽著陌生人的議論,又驚又怕,若不是一年後父親病重遣人來接,她幾乎都要當了真,以為自己是真的被拋棄了。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太傻,賈家的規矩再差,底下人怕也不敢就拿著主子說事吧?清風拂過帶來一絲寒涼,黛玉握住雪雁去關窗的手,聲音很柔,“開著吧,夏天裏有什麼打緊。”

“姑娘……”雪雁看著她有一絲為難。黛玉靜靜的並不看她,“雪雁,你還記得紫鵑嗎?”雪雁心裏一顫,笑的勉強,“怎麼會不記得,不是說早回了賈家嗎?好好的,小姐怎麼想起她來?”黛玉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悵然,“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想了起來。”床邊雪鶴聽著她兩個說話,微微皺起眉。雪雁這會兒也有些愣忡,想起了在賈家的那些時日。想起了自己那時非但不能靠近小姐,還要被賈府的丫頭排擠打壓,也,想起了以前總在小姐身邊的紫鵑……那天晚上她親眼看著她被人堵了口,拖走,雪雁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回了賈家,還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偷偷的看了眼黛玉,這些東西小姐都是不知道的吧?黛玉果然是不知道的,回憶了一會兒,又輕輕的說,“不知道現在紫鵑如何了,又在什麼地方?”雪雁深吸了口氣,直覺這不是一個好的話題,抬頭看了眼天色,又轉頭見雪鶴已經鋪好了床鋪,就不再接口往下說,而是勸著黛玉去休息,“小姐,時間不早了,該歇了。”

黛玉搖了搖頭,“不急,”她這幾日總也睡不安穩,不是想起父親就是想起母親,要不就想起賈家來,不知這是怎麼了,黛玉有些愣愣,握緊了雪雁的手,“好雪雁,再陪我說會子話罷。”雪雁麵上浮起些難色,轉頭看了雪鶴一眼,黛玉看著窗外沒有察覺。雪鶴低頭想了想,拿了件衣服走去她兩個身邊,“小姐,夜晚風涼,要不,喝點什麼?”黛玉偏頭看了她一會兒,“也好,弄點什麼熱的,咱們都喝點。”

雪鶴應了一聲,看著黛玉很是小心,“那,小姐不如就先去床上歪一會兒?橫豎等弄好了還得等一會呢。”“也好,”黛玉不再堅持,由她們扶著站起了身,“我這幾日睡得不好到連累你們也跟著熬了。”雪鶴微微一笑,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和雪雁送了她去床上,黛玉看著雪鶴自去忙活晚上喝的熱飲,歎了一聲,拍拍雪雁的手,“你也坐吧。”

雪雁嗯了一聲,欠著身子坐在床邊,黛玉依靠在她身上,慢慢的說些舊事,有賈家那邊的,也有揚州那邊的,有關於他父親的,也有關於賈家的幾個姐妹的。雪鶴端著一大碗熱**回來的時候,黛玉正說到探春生活的也挺不易,雪雁在一旁附和著。雪鶴默默的放下東西,她們三個分著喝了些,黛玉就讓雪鶴也坐下來,從探春身上講到了迎春……

黛玉反反複複的想,聽說迎春的婚事是二嫂子一手操辦的,她們早早的離開了賈家,聽說就因為當時那個人做的那些事,迎春,黛玉在心裏念了幾遍她的名字,絕交事之前她們見過,絕交事之後她們也見過。關於那件事,迎春解釋說那個時候大家瞞著她更多的是為了不讓她難堪,而不是想要合起來欺騙她。黛玉聽著的時候麵上淡淡的,心裏卻明白,自己那時是遷怒了——但隻對三春姐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