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宥檸心中發酸,不免感歎一句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清晨,金鑾殿內,皇帝冷冽的眼神掃過重臣,最終落在太子身上,“細作一事已過去多日,為何還未能調查出原委?”
太子垂頭,隱去眸中的不快,“兒臣正查清此事,隻是......”
“有話便說,吞吞吐吐成什麼樣子?”
“隻是兒臣得來的消息怕是不穩妥。”
“說來聽聽。”
“兒臣聽手下來報,細作一事恐與璟王妃有關,被審問的細作還未說全,便支撐不住死了。”
皇帝氣急,袁璟帶兵多年,眼下出了細作,他便一直氣他帶兵不嚴!
如今這細作又與璟王妃有關,他能不氣得七竅生煙已經不錯了。
“下朝後宣璟王妃進宮。”
“奴婢遵旨。”一旁的太監總管仁忠急忙應下。
“皇上,求您開恩,準許臣妾出宮看看璟兒,皇上,求您開恩,準許臣妾出宮看看璟兒......”
莐妃的哀求聲從殿外傳進來,她一遍一遍哀求著,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虛弱。
今日一早莐妃便去了去慈寧殿,結果再次吃了皇後的閉門羹。
她心中擔憂袁璟,接連三四日茶飯不思,這會兒正跪在金鑾殿外的石階上搖搖欲墜。
“這個莐妃屬實太過膽大,朕正商議國事,她卻在外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皇帝將手中的奏折拍在龍案上,“來人,將她帶回紫安宮。”
仁忠對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他即刻退出金鑾殿。
“莐妃娘娘,皇上此時正龍顏大怒,您在此隻會火上添油。”
“小旗子,你幫幫本宮,幫本宮通傳一聲,讓皇上見本宮一麵,本宮定然好生報答你。”
“嗐......不是奴婢不幫您,皇上正是因璟王爺之事才如此動怒,您這般緊緊相逼,皇上自然就更加不悅了。”
說著,小旗子將莐妃扶起,“梅兒,扶莐妃回宮。”
莐妃不敢再多言,生怕自己多說一句,皇帝便多氣一分。
一行人送莐妃回寢宮,莐妃摘下手腕上的一對通體翠綠的鐲子,“旗公公,可否告知本宮,為何今日皇上突然雷霆大怒?”
小旗子看著那對成色上好的手鐲,眼中流露出貪婪之色,“奴婢不敢多言,隻聽聞細作之事似乎與璟王妃有關。”
莐妃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多虧梅兒在一旁拉住她,“莐妃娘娘,您沒事吧?要不要宣太醫來?”
莐妃蒼白著臉搖頭,她心知自己的兒子不會與外敵勾結,但那個和親的公主卻讓她拿不準,若此事真與她有關,以皇上多疑的性子,璟兒難免也要被連累。
自家母族日漸衰落,大哥遠在西都鞭長莫及,自己又勢力微薄,當真是指望不上,這可如何是好?想到此,莐妃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蒼白。
“袁璟,該吃藥了。”宥檸端過藥碗,像往常一樣輕抿一口,試了試溫度。
“這藥苦的很,你無需多此一舉。”
袁璟想要起身,再次被她製止,“說過多少次,你不能起來,這身上的傷反反複複地裂開,要等到何時才能好?”
袁璟無奈,隻好乖乖躺著,“我若躺著不動,是否可以不喝藥?”
“你說什麼?”她如星辰的眸子微怔,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難不成你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