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齊齊看向宥檸,她隻好再次假裝從袖中取出兩個瓷瓶,並遞給大夫。
那大夫接過瓷瓶,每個瓷瓶中倒出一粒藥丸,先是聞了聞,然後捏下一點嚐了嚐,隨即眸光大亮。
“白色瓷瓶的藥丸雖說不可解百毒,但論壓製毒性這一點,它便能壓製百毒。”
“另外這一個藥丸解毒效果不大,主要起到調理人體五行,使其達到最佳平衡狀態,這兩種藥都是極好的東西!”
說罷,他竟沒經過宥檸的同意,直接將手中的藥丸收進藥箱,隨後將瓷瓶還給她。
莐煦走上前,“朱大夫,不知她身體如何?”
“她體內的毒性得到壓製,暫時並無大礙,隻是這藥丸所剩無幾,若老夫能調配出來,或許她還能繼續維持著活下去,若調不出,老夫也沒辦法解毒。”
“她的嗓子被毒素侵蝕,暫時不能說話,這段時間萬不能讓她受到刺激,一旦擾亂她的心脈,毒性便會再次發作,到時大羅神仙也救不回她。”
說完,他又坐下寫了一張方子,“五碗水一副,大火煮開,小火熬製一個時辰,待涼透後塗抹在她皮膚潰爛的地方。”
說完,他大步走出屋子,不給任何人繼續詢問的機會。
宥檸腦中閃現出蘇輒的身影,似乎醫術好的大夫,性格上多少會有些怪異。
袁璟和莐煦自是心中焦急,想早些從梅兒口中得知莐妃生前的事,但見她如今這般模樣,又著實不忍心再刺激她。
宥檸將二人推出屋子,“先讓她好生歇息一日,明日我來試探著問一問。”
南汐蕊挽住莐煦的手臂,“檸兒說得對,你們需要給她些時間。”
幾人隻好返回正廳繼續用飯,可坐下後卻是沒有一人能吃得下。
“舅母,我們先回房歇息了,你也好生安慰一下舅舅,我知曉他是為了袁璟著想,才會說出那些話。”
莐煦始終低垂著頭,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在丫鬟的帶領下,袁璟二人走進廂房,房門剛一關上,宥檸便將他抱了個滿懷。
“相公,你別難過,舅舅他是為了你好,他並無私心。”
袁璟眼眶泛紅,強忍著鼻中的酸澀,“是我沒用,不能陪在母妃身邊,若不是八年前我射傷袁煜,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天人永隔。”
“母妃她性情溫和善良,從未想過與她們爭奪什麼,更是從未讓我去搶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他苦笑著,卻帶著明顯的嘲諷,“可他們這些人,不僅想要我的命,連母妃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放過。”
他的頭埋在宥檸頸間,一滴溫熱的濕潤滴在她的皮膚上,宥檸不再說話,隻這樣緊緊地抱著他。
他活的這二十幾年當真是不易,從小在軍營中長大,殺過的人無數,同時也在被暗殺中度日。
明知是誰想要自己的命,卻如何也抓不到他的蛛絲馬跡,有時宥檸在想,不如直接殺了袁煜來個一了百了。
但袁璟並非想以極端的方氏解決這些恩怨,他想用他的方式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讓父親看清袁煜的為人,並揭開他偽善的外皮。
翌日太陽剛剛升起,宥檸早已在廚房內忙活半晌。
南汐蕊見她一臉的白麵,驚叫出聲,“呀~檸兒,你怎麼跑來廚房?做飯這種事讓廚娘來便好。”
宥檸從鍋中端出剛做好的蛋糕,“袁璟心情不好時,我總會給他做些點心吃,他雖不說,我卻能看得出他十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