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舟說著抬手砍破流雲閣的結界一步一步逼近霧離。
霧離坐在地上聽到公孫濟這個名字像是第一次聽到一樣，愣在了原地連池硯舟的劍招都忘了躲，嘴裏反複重複著：“公孫濟，公孫濟.....”
“碰！”
池硯舟被反彈到一邊。
“你這是在做什麼？！”是掌門。
“那天刺殺小酒的人就是他。”池硯舟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說道。
“你可有證據？”掌門回頭看了一眼霧離仙君，皺著眉問道。
池硯舟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把箭扔給掌門說道：“師傅，你心中應該比我更早有猜測吧。”
掌門接過箭，用手摩擦著公孫家的印記，閉上了眼睛開口道：“硯舟你先回去，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池硯舟神色未變開口說道：“殘害同門，修煉歪門邪道，理應雷刑三十然後逐出師門。”
“你師叔他丹田被廢，雷刑三十會要了他的命的！”
“上百張的符咒和箭羽，如果那天小酒沒穿防禦法器，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也是會要了她的命的。”池硯舟握著霜華，冷冷的看著掌門身後的霧離仙君。
“硯舟，他...曾經是個英雄的，他隻是走錯路了，他以前也是個和你一樣的天之驕子，同輩中無人能敵，還有一個相愛多年的道侶，隻是那場與魔族的戰爭奪走了他的所有驕傲，他...隻是走錯路了啊。”掌門回頭看著自己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師弟，有些悲涼的說。
“當他將保護弱者的劍鋒對準弱者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再是英雄了。”
池硯舟走向武器架，將架子上的劍拿下來扔到霧離仙君的麵前開口道：“這把劍應該叫斬邪吧，曾經大名鼎鼎的霧離仙君的佩劍，斬盡世間邪祟與不公。”
霧離仙君看著扔到自己麵前的劍，顫抖的伸出手想要觸碰。
“如今的師叔就算修好了丹田，還能拔得出這把至真至純的劍嗎？當要斬盡的邪祟和不公成了自己，這把劍還願意認你嗎？”池硯舟站在不遠處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霧離仙君冷冷說道。
霧離仙君想要觸碰的手，像是一瞬間被灼傷，刺痛的瑟縮回來，不敢再看斬邪一眼，嘴裏呢喃著：“不會的，不會的，斬邪不會不認我的，它明明一直在等我。”
“師叔，你的道心早就在你將劍鋒指向弱者那一刻就已經毀了。以後你最好永遠躲在師傅身後做個膽小鬼吧，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池硯舟說完將霜華插入劍鞘轉身離開。
“師兄，師兄，我能拔出來的對不對？我能的對不對？我的道心沒有毀，沒有毀！師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霧離仙君扯著掌門的衣角嘶啞著。
掌門看著池硯舟離開的背影，外麵刺眼的光芒照在少年離開的背影上，隱隱的發白。
那一刻，掌門好像恍惚間看到了二十歲的公孫濟離開的背影。
“師兄，等我將魔族斬盡，我再回來與你共飲此杯！”
年少公孫濟的聲音與此刻年邁的霧離仙君的聲音重合。
掌門俯身抱住了霧離仙君，輕拍他的頭，就像小時候那樣。
“是師兄不好，師兄沒有教導好你，害你走錯了路。”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