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條件，就是他必須要保證獸潮能夠順利到達碧波城。若是忙了半天，結果妖獸連碧波城都沒來，還是空歡喜一場。”
聶辰聽完之後仔細看看地圖，碧波城的位置十分顯眼，距離西山走廊的出口陸地直線距離也不過是一千多裏而已。這點距離對於那些三四階妖獸來說已經相當近了。
隻要獸潮從西山走廊裏衝出來，附近最大的一個城池就是碧波城。就如林央早前所言，獸潮必然要一路尋著有食物的地方去。
從西山走廊到綿陰坊這段區域既有龍王墓天塹阻隔，又沒有充足的食物，大批妖獸幾乎不太可能來這裏。但是從西山走廊到碧波城這一段陸地，那可是一片水草豐美的好地方。
這裏都是碧波城置下的產業，靈田遍地、牛羊成群。妖獸沒有理由不來這裏。
林央的第二個假設好像也不太成立。
“林兄，你就別賣關子了。妖獸隻要從西山走廊出來，怎麼可能不來碧波城呢？”
林央還是笑而不答：“聶城主別急，且聽我說完第三點。”
聶辰已經等不得了，隻想聽林央一口氣說完。但情況好像比他之前想的要複雜，隻能先聽林央說下去了。
林央指著那條線道：“這第三點嘛，就是碧波城不會率先將他的盤算公之於眾。”
聶辰眼前一亮，他好像明白林央的意思了。隻要派人將這位仙府大人的算計傳揚出去，到時候流言四起，鎮守府的這個局就算破了一半。
雖說鎮守府不在乎東洲這些人的流言蜚語，但是他在乎中洲那些大人物的看法。若是這消息傳到承影山的敵對勢力耳中，一定會以此為借口在聯盟議會彈劾東洲鎮守使。
搞不好這位仙府大人可能會提前離任。
林央說完這三點之後呷了口茶，笑道：“現在我再說前兩點。封鎖西山走廊難度是不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聶城主請看這裏。”
他的手正指向地圖中的一個地方，正是綿陰坊。
“一二階妖獸除了靈禽之類並不會飛行，想要泅渡這條數十裏寬的綿江頗為困難。如此一來，這條五千裏寬的西山走廊就被分為兩半，其中碧波城這一側的寬度隻有一千多裏。”
“即便隻有一千多裏，光靠我們碧波城的人手也無法防禦。況且城內還需要留下充足的兵力拱衛城防。難度還是太大了。”
嶽棠道：“師兄的意思是……堅壁清野？”
林央和聶辰同時愣住，雖然沒聽過這個詞，但是琢磨片刻之後也從字麵上理解了嶽棠的意思。
“嶽小姐意思是要燒毀靈田？”聶辰有些善財難舍。
從西山走廊到碧波城這片區域方圓千裏。碧波城一直用心經營，如今已經農莊遍地。共有靈田一千五百萬畝，牧場八百萬畝。其餘各項零碎產業不計其數。
每年光靈田一項，淨利潤就高達五百億。要是連牧場和其他產業都算上，這可是一筆巨款。
這麼大一片家業，什麼樣的敗家子也不敢說燒就燒。
嶽棠道：
“聶城主，就算你不燒，等妖獸來了也一樣要被損毀。到時候要損失的就不隻是這些農田牧場，連這裏的人加上碧波城的人都會有危險。可如果燒了，雖然財產會受到損失，但起碼你手下的人會沒事。隻要有人在，就有重建家園的希望。”
道理誰都懂，可要做出這個決定還是無比艱難。嶽棠說得輕鬆，那是因為這些產業不是她的。
聶辰沉默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嶽小姐說得在理。隻要有人，就有希望。也罷！燒沒了重新再建就是！”
嶽棠再次補充：“不止要燒掉靈田和牧場，最好連西山走廊也一並燒掉。隻有這樣才能阻止妖獸逃出大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