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與沉默對話(1 / 2)

親愛的家人們你們好,有時候我會夢見自己乘坐的飛船在宇宙中遇到了非常可怕的星塵暴。它就像天河一樣橫亙在我的夢裏,把宇宙一分為二。

一望無際的星塵暴,比大海更立體雄壯,比傳說中的冥河怖懾人心。它就像宇宙中的巨獸,吞噬著一切。我夢裏的飛船無法掙脫它的引力了,隻能先順勢而為...

在被星塵暴吞沒的那一刻是最危險的。失控的飛船在被吸引的過程中隨時可能撞到外流層裏的龐然巨物,有像山一樣大的巨石,有像巨石一樣壯的飛船,有像飛船一樣堅硬的山。我們就像蚍蜉,隨時會被川流不息的任一巨物碾得粉身碎骨灰飛煙滅,每次擦肩而過都會感到莫大的僥幸。那種碾壓級的壓迫感,無需揚武耀威,隻是路過就使讓我頭皮發麻,深信天兵天將的存在。

躲過了震撼人心的外流層,徑到了星塵暴凶險的內流層。裏麵70%是各種破碎的小物體,直徑都在幾十米之內。穿透力極大且不易被發現,一旦遇上密流段,那就相當於把飛船扔進了絞肉機。

我聽夢裏的船員說這個星塵暴經常出現在這一帶,因為索取了太多人命,故起名叫:冥河。

幸虧我夢裏有帥氣沉著的船長。他先是讓飛船適應冥河裏的流速,不做對抗,沉卷進內流層。等飛船適應了冥河裏的流速,用豐富的駕駛經驗在順勢中另辟蹊徑,不斷尋找和飛船速度相匹配的巨物,相伴而行。然後,相機行事,連續見縫插針,上躥下沉,進退並用,利用慣性和飛船自身的動力,不斷向外流層靠近。大多數時候是遊刃有餘,偶爾隨波逐流。

期間飛船上的所有人都被這巨大的危險攫住了精神,隻幹瞪著雙眼慘默在原地,不敢發出丁點聲響,生怕擾了船長的專注,帶來毀滅。

夢裏的危險境況讓我想起了那天夜裏回家路上的心情。我陷入了精神領域的冥河,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船長,而有冷臉張。

從飯店出來以後,冷臉張像往常一樣緊跟著我。但我在那夜,卻分外需要他寸步不離的感覺。

行至頹幽的街道,唯有路燈下可以徹底驅散黑暗,兩燈相間交界點,是光明力所不及的晦暗處。今天因為莫名的原因被失控了好久,憂心自己的大腦出了狀況,心下淒悲,不願獨對與黑暗有關的一切。幸而有冷臉張,我才有勇氣穿過晦暗的地方。

冷臉張看不到我的正麵,見我不語,怕我被催眠,便堅定的執行起我給他布置的命令。每隔一會兒便叫我一聲,探我是否有回應。

“老板娘!”

“我在。”

街燈調和著月光,慘照出我倆的影子。在這樣的淒夜能看到一個信任的影子伴我前行,讓我倍感欣慰與安全。

“老板娘!”

“我在。”

我有意鑽進了冷臉張的影子。冷臉張為我著想,想要和我保持安全地行進距離。

“不許動,就保持這個距離。”

“遵命,老板娘。”

迎燈時,我看不到冷臉張的影子。燈光替代不了他,我不回頭地喊。

“冷臉張。”

“我在,老板娘。”

順燈時,冷臉張的影子一晃一晃的從背後抱住了我。見我不語,冷臉張便探。

“老板娘!”

“我在。”

“老板娘!”

“我在。”

“老板娘!”

“我在。”

剛剛行過了一段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街道。

“冷臉張。”

“我在。”

“冷臉張。”

“我在。”

“冷臉張。”

“我在。”

小區內有一段沒有燈光的路,雖借百家燈火能辨清腳下,但別人家的光再怎麼亮,也驅不掉自家心中的哀惘。

我隻有靠喊叫冷臉張的名字才能感到精神的絲縷間還有一些溫傍。就這樣,我倆一路叫喊著對方的名字回了家。

門一開,老黑就慢悠悠地迎了過來,訛在我腳下,優雅地耍起了流氓。老黑是我的貓,一半黑臉一半白臉,斜著劃過鼻頭,像是造物主的玩笑。殺氣騰騰的眼神配上黑白臉,有股不喵自威的霸氣。毛和緬因貓一樣長,瀟灑而飄逸。又粗又長的黑尾,也隻有老黑這種大體格的貓能駕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