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的這一眼，撬開了我內心中封印在恐懼上的鎮魂石，又讓敏感的我在內心深處嚼到了失控後焦慮的味道。同時喚醒了我的一個疑問，可惜沒等我問出來，5號就開始講解了。
“下麵是9號的地盤。”5號把懸浮轎車停在9號建築的上空後，就再也沒有往下看一眼。隻把自己舒舒服服地蜷在座椅裏，用抽完一袋煙的功夫，悠哉地介紹著9號。
“9號是IT公司的外交部...呃...就是...世界政府的上級部門。”5號把煙絲抽的滋滋響，看上去十分享受。“世界政府負責維護地球上的人類秩序，在地球上屬於服務和管理機構。”5號衝著車頂吐出一股濃濃的白煙，“而世界政府和9號之間是隸屬關係，不對，是奴仆關係，哈哈，那5個絕對服從著9號的旨意，不敢有半句怨言。”
“是世界政府的那5個老東西嗎？”烽躲在後排座椅的黑暗中說。
世界政府有5個理事，是世界政府的最高領導人，由於這5個理事一直連任，所以被世人戲稱為5個老東西。
“對的，就是那5個廢物。”5號淡然地說。
“他們為什麼要聽從9號的。”烽帶著不解的口氣問。
“免費時代裏什麼最寶貴？”9號把答案裹在謎團裏，反問了出來。
“IT公司的積分？”烽沒有底氣地說出了一個答案。
“你缺積分嗎？”9號用反問否定答案。
“不缺。”烽小聲肯定地回答。
“連你這種普通人都不缺積分，他們5個人會在乎積分？”9號悠閑的把答案藏在心底掌握著聊天的主動權，烽就像從他嘴裏噴出的煙，被戲耍出各種形狀。
“能來天空之城吃飯的特權？在地球上橫著走的權力？性？男人、女人？”烽在車後一股腦地說，“莫非他們是候選人？以後有機會能成為這裏1到10號的其中一個？”
不知是5號噴夠了煙，還是玩夠烽，主動說出了答案。“是年齡，孩子。免費時代是一個能盡情享受，玩樂的年代，這種情況下當然是活得越久越好啦。”
免費時代裏的人類隻能活到300歲，不會多一歲，也不會少一歲。IT公司的科學家對外的解釋是：IT公司已經把人類壽命開發到了極限，300歲是上帝給人類設下的一道無法逾越的坎。這個坎是因為我們的大腦不能像其它器官一樣可以被替代，它隻能在我們的身體裏存活300年。
“他們5個能活幾百年！”烽吃驚地問。
“500年。”5號不以為然的語氣，引起了烽的注意。
“那你呢！你們10個能活多少年。”烽打破砂鍋問到底。
“ 2000年左右吧。”5號還是以不以為然地態度回答了出來，“切，500能怎樣，2000又能怎樣，到最後還不都是要死。”
在5號眼裏壽命就是一個數字，可在我們這些隻能活300歲的人來說，卻是做夢都想擁有的奢望。
“為什麼不能同等對待全人類，而要搞出這特權。”烽生氣地說。
“幾十億人類，每多活十幾年，也就是集體延長壽命，會給IT公司帶來巨大的生產壓力。讓人們活到300歲是IT公司結合自身生產力，精算出來的結果。無論你接不接受，你能躺著什麼都不幹，舒舒服服地活到300歲總歸還是IT公司的功勞吧，要不然全人類不但要上8小時的班，並且還活不過100歲。你知道嘛，在過去的舊社會裏，有些人直到30歲還是處男或者處女。更可悲的是，過去有些人一輩子享受性愛的時間加起來也沒你一次時間長。”5號用煙嘴指著烽說，“別不服氣，有本事自己去創造一個公平的世界。”
烽啞然了一陣，懸浮轎車內塞滿了黑夜裏的平靜。
“世界政府裏有其他人知道，理事們和9號之間的特殊關係嗎？”烽打破了沉默並且轉移了話題。
“有可能有吧。”5號輕笑著說，“我也不知道。”
“世界政府裏麵還有其他人知道天空之城的存在嗎？”烽繼續問。
“應該沒有。”5號輕鬆地回答道。“即便知道了，也會被‘席夢思床’從他們的大腦裏刪除掉。”
“法律裏規定的人權就是擺設嗎？怎麼可以隨意幹涉個人思想。”烽質問。
“為什麼要叫，IT公司的免費時代。知道嗎？”5號把答案用反問的口氣，直接說了出來。
“唉，知道，是IT公司創造的免費時代。”烽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