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滿稻草的農家倉庫。

陳子珩正躲在裏麵,他抱著雙腿坐著,幾乎都要被一大堆的稻草埋住了。

不知等了多久,倉庫的門被悄悄地推開。

商時予閃身進來。

他看見躲成這樣的陳子珩,有些驚訝地挑眉,安慰著:“好了,你安全了。”

陳子珩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他從稻草堆裏爬出來,和商時予一同靠在上麵。

商時予從菜籃子裏翻出一位大娘給他的油條,掰成兩段,將其中一段遞給陳子珩。

他說:“你幹了什麼壞事讓他們這麼追你?”

陳子珩回道:“沒什麼壞事,是我繼母要殺我。”

商時予看了看陳子珩,默不作聲。

忽然,倉庫外傳來一位男子興高采烈的聲音。

“知娘!我知道要讓孩子叫什麼名字了。”

聽罷,商時予笑著開口:“你說我名字是假的,我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怎麼能算是假的呢。”

陳子珩不屑,道:“我也是給我自己取的啊,你也說是假的。”

商時予嚼著油條,有些感慨,道:“我那時候躲在一戶人家的窗戶下。那位人家正在給他們的孩子取名字,我剛好給那位孩子偷過來的而已。”

陳子珩瞥了他一眼,回道:“我在學堂外麵偷聽到的。我覺得這個好聽。”

“那又怎麼樣。”

商時予躺得四仰八叉。

“我給我自己取的,那就是我的。”

陳子珩起身,道:“好了,走吧。還有事要幹呢。”

秋靈坐在院子裏看商時予和陳子珩一同把椅子搬回來時麵露驚訝。

她說:“我以為陳子珩會硬撐著一個人把四張椅子帶回來呢,剛剛還在想要不要去給你幫忙。”

陳子珩回道:“那剛好你沒有去,椅子還挺重的。”

後來,陳子珩瞞著秋雲驍和秋靈,搬了個屍體放在他原先受傷躺著的地方。

幹涸的血泊還在。

商時予在一邊看陳子珩處理屍體,開口:“仔細點,別被人看出有什麼不一樣出來。”

陳子珩埋頭苦幹,還不忘懟道:“用不著你提醒。”

時光荏苒。

商時予和陳子珩的關係是越來越好。

一人捅了蜂窩,必會是兩個人一起跑;一人上街買零嘴,必會是兩個人一起吃。

商時予生性懶散;雖有頑劣,一肚子壞點子,但實在懶得動彈。

有陳子珩就不一樣了,陳子珩會拉著商時予四處跑。

他兩手牽手,都雞飛狗跳了許多。

“喂!你們兩個快回來,爺爺叫你們呢!”

商時予和陳子珩本來釣魚釣得正起勁,比賽著誰釣的魚多。

倏然聽見秋靈的喊聲,圍在他們兩身邊的野貓一下子全跑了。

秋靈跑過來,說道:“爺爺叫你們回去了。”

“哦,好。”

商時予和陳子珩異口同聲地應著,齊齊收拾起自己的魚竿和桶。

秋靈一邊看著一邊數落:“你們兩個整天都跑得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哪裏哪裏。”商時予回嘴,“每次你都能找到不是嗎?”

秋靈領著兩個人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