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一片黑乎乎的山林,樹木還算茂盛,但光線十分昏暗,給人一種神秘的危險感。
“啊……”,一陣長長的喊叫聲之後,一個少年從空中往下墜落,雙手舉在頭頂上,手上抱著一個小狗樣子的小獸,灰色的皮毛,頭上長著一個小角。
此刻少年全身散發出一陣灰色的光芒,形成了一道灰色防護,但是還是受到了不斷的撞擊,掉落在一片漆黑的亂木叢裏麵。
“轟”,隻聽一聲巨響,一個少年灰頭土臉地從一個大坑裏爬出來,有氣無力地說道,“死……狗,沒事兒吧……啊……”
“嗚嗚,旺旺……”小獸趕緊從遠處跑了過去,頭頂上散發出一陣陣灰色光芒,與少年身上的四道灰色光環相連。
“唉……也不知道小芝還有年哥、王昆他們怎麼樣了,還有……仇就算到了這裏一樣得報……”
一年前……
“轟!”一個幽深的山林中,幾乎透不進任何光亮,偶爾幾隻鳥飛過也遠遠地躲開,裏麵是看不透的深邃和黑暗。
此刻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約摸二十歲年紀,擦過地麵,背部撞到了一棵鬆樹上。他緊緊地咬住牙齒,使勁兒一擦嘴角的血跡,帶出一條彎彎的血紅。
“小子,你就是一坨屎!再來一百次也沒用。”對麵幽深的黑暗中一道滄桑飄渺帶著無盡蔑視不屑的語氣。
“我,李史,再來!”少年再次衝了過去。
“轟,轟,轟”……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在黑暗中漾出一道道細細的波紋。
半個月後,華夏國,去往h市的長途客車山。
後排兩個男生,一個戴著眼鏡,旁邊那個抱著書包。
書包兄十分興奮,“咚恰恰,咚恰恰,哦哦,哦哦”“你樂什麼?”戴眼鏡的男生有點瘦,抬了下眼鏡,也抱緊書包。
“咚恰恰,咚恰恰,哈哈,上大學啦!哈哈!”書包兄眉飛色舞,意氣風發。手臂不斷揮舞著,頗有指點江山英雄之氣概。此刻,萬馬奔騰,仿佛彈指間山河為我而動,一出手便有千萬兵!
“上大學高興什麼,又不是娶媳婦?”眼鏡兄直接努了努嘴,又低下了頭繼續看著手上的錄取通知單。
“哈哈,你不懂,上大學就可以不用整天麵對書山啦,女同學都很漂亮的呢,而且很多呢。”抱著書包的那位仁兄移開書包,裏麵滿滿的全是吃食!“哈哈,你也吃點”
“算了,這車顛簸的我都沒什麼胃口了。咦,貌似咱們那個大學是理工大學吧,這簡介上說男女比例,我看看,哦,十二比一”眼鏡兄仍舊是拿著一張錄取通知單在看著。
“嗯,啊?什麼?十二比一,不可能,噢,噢,no!”一旁吃東西的仁兄此刻頓時停住,手上剛拆開的爆米花都激動地蹦了幾個出去。看著那上麵的簡介,眉頭慢慢驟起,眼神慢慢濕潤,嘴唇向前撅著。
“節哀呀兄弟!咱們要樂觀,不是還有十二分之一的女生嘛,”眼鏡兄趕緊安慰,抬了一下眼鏡,拍了拍旁邊這位仁兄的後背。
“不,不,我要回家!”那哥們趕緊撥打了給家裏的電話……
這是一個多雨的金秋,灰蒙蒙的天空剛剛飄過一陣雨,如同撒下的棉線,又如同飛轉的細柳葉,又如同潑墨山水畫中撒下的幾點淡淡的水墨,揉進了大地的眼裏。
樹依舊是綠的,隻是邊角多了一絲紅,泛著些許白,帶著淡淡的黃,隨風撥動,就像曼妙纖細的手指在風中彈著一曲曲調子,自然的和弦伴著不時鳥兒的略帶低啞的嗓音,彈奏著涼涼的冷意。
秋,來了。幾個小時的火車像走在山路上的簸箕車,抖動地很是厲害,又坐了幾個小時的長途車,和兩年前一樣,裝滿了旅客的長途車就像吃撐了還想吃的毛毛蟲鼓鼓囊囊,來來回回,搖搖晃晃。
時而吹進一絲略帶清冷的空氣,也迅速被車內的汙濁所吞噬,裏麵的空氣就像一個不斷增加瓦斯濃度的煤礦,隨時都有可能要人命。
車,一直在往前走著。
“哎呀呀,人家快受不了了啦。”一個女生拿著紙巾不住的擦,擦完臉頰,輕輕地,蘭花指一動,頓時“香”飄萬裏,“迷倒”萬千。
“再擦就毀容了。”眼鏡兄小聲嘀咕,抬了下眼鏡。
擦一下,粉就少一層,“對比太明顯了!”眼鏡兄又抬了一下眼鏡,“圖像修複率以每次百分之三十的速度降低,現在已經剩餘圖像分辨率不到百分之十,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時候才更接近原來的麵目,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