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情人們彼此說著情話,沒有人會在意一個跑步的身影。
無非是“我喜歡你”,“怎麼喜歡?”“我就是喜歡你啦。”……沒新意……
李史跑了很久,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最後都不知道怎麼走回了宿舍。
宿舍的設施還是蠻完善的,李史洗了一個熱水澡,就爬上了自己的床。
“哈哈,好舒服,此刻感覺自己宿舍的床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什麼喜馬拉雅,什麼異域風情,什麼愛琴海,什麼大草原,都趕不上此刻自己的被窩!”
天,還有點熱。
學校裏有許多樹,此刻知了正在那很歡快地唱著自己的歌,盡管秋天已經來到,盡管它們的生命即將結束,但是它們還在唱著。“是啊,要不,做什麼呢?既然時間不多了,那麼為什麼不好好的歌唱呢?”
“可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知了一生下來就會唱歌,它們為什麼不會別的?”李史腦子已經有點迷糊了,但還保留著最後的清醒。
“聽到沒有?永遠不要在任何地方被任何事物所沉迷,除非你完全肯定這一切都是安全的。但事實上,沒有人可以做出這樣的保證。”
“就像一個剛生下的孩子不能要求他將來一定要遵紀守法,因為,未來,充滿著變數。”
死老頭的聲音在腦海中盤桓,李史嘴中喃喃地說道,“死老頭還會打個比喻,嗬嗬”
不時地有幾隻蚊子過來嗡嗡的直叫,很是聒噪,在耳邊唱著自己獨有的音樂。
李史對蚊子無語,“你說你要是默不作聲,也不弄疼我,吸一點血就吸點吧,我也不在意。要不你唱歌唱的好聽一點,哥也有打賞,可是你這唱歌幹啥的一點也沒考慮過我的需要啊,我的血也不是憑空出來的不用耗糧食,不行!”
李史一巴掌拍了過去,一個巨大的五指山壓了過去,帶著無窮的威壓,速度很快,很快,一聲牆上的巨響之後,安靜了。
學校的池塘裏麵多了一群青蛙,此刻也在大叫著。
“扯大著嗓門,在它們的世界,你可以沒錢,自己勤勞點就可以搞到吃的;你可以沒房子,隨便找個水塘家就很寬闊,你可以沒車,遊水多快樂,但你要嗓門大!”
“這年頭競爭這麼激烈你總得有一技之長呀,在青蛙的世界,嗓門大就可以找到媳婦。漂亮不漂亮先別說,至少還是一個母的,這年頭,能找到個母的就不錯了,他們從來不挑,是吧?”李史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自言自語。
宿舍樓下邊是條街道,一個哥們此刻正拿著吉他彈唱無所謂,“我無所謂,無所謂……”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放了晴,皎潔的月光放了進來,柔軟的像被子一樣附在了李史身上。不時地可以看見幾朵雲彩緩慢緩慢地移動,亦或是月亮在動,李史感到很柔和,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噢,呼,好久沒這麼睡過了,身體慢慢地往下沉,仿佛要與床板融於一體,不,是要沉下去,與大地相融!”
意識逐漸放鬆,放鬆,再放鬆,身體放鬆,放鬆,再放鬆。
李史,開始了休息。
這一覺有了一個舒服的開始,夜晚,李史的呼吸很勻稱,那輕輕的鼾聲與外麵知了的聲音相和,轉而與蛙聲相和,轉而與蚊子相和,最後隻剩下一個寧靜的夜晚和滿地的月光。月光流下來,就像要與大地相融合一樣。
半夜,很寧靜的校園裏不斷有嬉笑打罵聲傳來,很響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