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正高興的點頭,場中卻起了變故。安仁鎮上,有兩個人見人怕的流氓,一個叫楊俠,一個叫潘俠,自以俠為名,品德卻背道而馳,如此可想而知。他們曾跟過街頭賣藝的,學過一些江湖把式,從此以後為禍鄉裏。這時,場中叫囂的就是楊俠與潘俠。說這個練得不好,說那個練得不對,是來騙人的,不該得這些錢。
看得良久,劉文輝一胸怒氣道:“這兩個龜兒子,老子……”狗娃一把拉著劉文輝道:“大哥,忍一忍吧!他們學過武藝,打熬過身體和氣力,我們雖然人多,卻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可不是村裏的小流氓,這是大流氓。”劉文輝當然也知道,雖然他們遠近幾個鄉都沒有對手,任何人聽到華夏會都會堅起大拇指。可是,絕對不是楊俠與潘俠的對手!
那楊俠也知道‘華夏會’的名聲,聽說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和著一群『毛』頭小子組織起來的。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劉家墩子可不好惹,於是,如非必要,他們也不會和華夏會起衝突。楊俠兩人,看了劉文輝與眾小弟一眼,然後就自顧自的去為非所歹去了。
賣藝的,總說自己是有真本事,該得那賞錢……爭到後,那潘俠就到旁邊的布莊裏,拿出一匹娟道:“你們看好了,如果你們有人能從這裏走過去,而又不落水中的話,那就說明,這賞錢該你們得。如若不然,你們就是欺騙我們這一方的父老鄉親……”
圍觀的眾人滿臉驚呼,劉文輝一眼看去,就見前方有一麵空地,空地中有一個十米方圓的小池塘。那匹娟布,正好從那小湖中穿過,貼著水麵,而兩頭分別纏兩顆柳樹之上。楊潘二俠似乎十分滿意自己的創意。見眾人傻眼,就又對那賣藝的把式道:“怎麼樣?公平吧!兩頭我們都纏柳樹上了,也有了借力的地方!”
那賣藝的把式搖頭道:“要過去,根本不可能。除非是練到如董海川、郭雲深前輩那般易筋隨骨的地步,自然能運行如飛,憑踏水。哼,不說我們了,你們就能過得去麼?”楊俠將眼睛一眯道:“那你們就是騙子,給我打那裏來,滾回那裏去!我們是過不去,所以我們沒有賣藝啊!按我說,你們這些江湖把式,統統都是騙人的。我們兄弟都不行,普天之下誰能行!”
不巧不成書,話完便有一瘦小如猴,其貌不揚的老頭從人前走過。他一身黑衣襤褸,手中握著根旱煙,聞言便回頭道:“那波皮,如果有人能過這娟橋,又是何說?”二俠正要大怒,就要動手,那老頭便將煙袋『插』腰間,回頭一看。這一眼,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隻看得楊潘二俠一頭冷汗,囂張氣焰頓時熄了大半。
楊俠掙『摸』道:“過得去,那自然是我們兄弟無理,陪禮道歉……”廋小老頭整整黑衫,點頭道:“好!看好了……”劉文輝吃了一驚,沒想到居然有比他還能吹牛的人。這時清末民初好不好,不是武俠時代,現吃香的是機槍大炮,看看我腰間的左輪手槍……
可眼中卻定神看向那老頭,隻見其足下用力柳樹上一蹬,落入湖中娟橋之上時,己去了五米之遠。老頭落入娟橋之後,也不知如何運作,一溜一滾,便又滑過了五米湖麵,跳到娟了橋另一頭,落一棵柳樹枝丫上。這一變化,隻兔起雀落之間,眾人眼光尋找到老頭之時,老頭己經取出腰中旱煙,吧嗒吸著,冒出一陣清煙。
正所謂:憑空走軟,踏水渡淩波。
老頭雖然短小,其貌不揚,但是這一刻小劉文輝的心中,卻有如魯迅的背影,異常高大。劉文輝腦中閃過無數清末民初的國術高手,一一對應之後,不由眼前一亮,激動得滿麵通紅。不說劉文輝滿麵通紅,場中圍觀的觀眾也喝采聲如『潮』,直呼神仙,隻將楊潘二俠驚得左右為難。
老頭回頭道:“可不要忘了你答應的事!”然後逃下柳枝就走。劉文輝見此,大吼一聲道:“給我讓開……”然後二話不說,分開眾人就追了過去。“這都是傳奇人物啊,一定要拜師,就算是拜不成師,也要要張簽名啊什麼的,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兒。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老頭就應該是南北大俠杜心武的師傅,自然門的開山祖師,人稱江湖怪傑徐霞客,徐矮師是也!”
劉文輝顧不得楊潘二俠灰溜溜的離場,眾小弟們也顧不得,都隨著劉文輝追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