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天空忽然烏雲遮蔽,黃豆大的雨點陣陣落下,泥濘濺到彩色屏障上。
蘇雅看著魔術師“喜”,情緒複雜,千年前“保真”被滅,她放不下,可是如今,“欲”的實力越來越強橫,有著吞並天下的野心,自己的仇恨在天下麵前,又何足掛齒啊。
方齡拍了下她的肩膀,意在鼓勵她大膽去說。
可越是這樣,蘇雅越是不知所措。
霎時間,暴雨傾瀉,幾人仍屹立在原地,蘇雅長歎一聲,開口問道:“你現在是敵是友?”
“對你們沒有惡意的敵人。”
蘇雅在心中將這句話咀嚼一番後,開口再問:“千年間,‘地府’可未毀滅‘保真’後悔過嘛?”
“大勢所趨,爭得便是你死我亡,未曾後悔。”
“哼,大勢所趨嘛......”
蘇雅內心湧動,掙紮一番後繼續問道:“你呢?你可曾後悔過?”
“不曾,我隻是奉旨行事。”
“那以後呢?”蘇雅語氣含怒,質問道。
“以後不會,我有預感,‘地府’此後將不再是世人的礙障。”
“喜”的意思非常明顯,或是上古大能告知,又或是他自身神秘叵測的能力探究,他已經察覺到了“魏”口中所說的那個“神”,那個“原始”。
鑒於蘇雅,自身對於外界的感應還沒有達到最佳狀態,自然無法探究真相,更不知道“喜”所說的是什麼。
她疑惑詢問:“你是什麼意思?”
“喜”沒有回話,轉頭看向方齡:“我相信,你知道的遠比我知道的多。”
方齡看著“喜”,他本來就是打算和蘇雅一起商量有關“魏”夢境的預測,此刻更沒有掩飾的必要,點頭承認。
蘇雅則是清楚,自己剛剛蘇醒,方齡告知的十分有限,需要一點點的將世界的變化告知,這是毋容置疑的一點,故而點了點頭,示意問題作罷。
沉默片刻後,蘇雅像是做好某種決定,語氣堅定,開口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聽命於誰?”
“聽命於誰......”
魔術師“喜”又被問的啞口無言,他好像不曾聽命於任何人,無論是千萬年前,還是“魏”掌控的時代,更加不可能是的當今管事的“欲”。
“喜”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千萬年來,自己追求的是什麼,如果說隻是單純活著的話,他做的很好,甚至沒有人,比他更好,但是除了活著,“喜”也想知道自己還在追求什麼。
這問題讓他感到頭疼欲裂,思緒滯塞不通。
雨勢漸停,“喜”緩緩開口:“不知道。”
重量未變,他說的是實話。
“砰。”
彩色法陣,伴隨著“喜”的發言結束,破碎撕裂,與此同時,蘇雅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絕望情緒,是從剛剛的停車場彌漫過來。
......
此刻,停車場上,那臃腫的男子,躺在地上,流淌下的鮮血攪拌著雨水、泥濘緩緩流淌。
他憤然睜大雙眼,白色的眼球裏摻雜著渾濁的土灰,原先的鐵盆不知被誰踢翻在地,盆子中的髒器、血肉,被暴雨衝刷到三米外的距離。
他的小腿處,沒有一絲血肉,像是被禿鷲啃食過,隻剩森森白骨,臃腫男就這樣,不甘地,絕望地死在了一個沒有任何意義,任何過往的地界。
“嘖嘖,看來他沒撐過去呢。”至尊“欲”耷拉著眼皮,毫不在意眾人的哭叫,呐喊,緩步走來。
並且就在剛剛,他還順手殺掉了停車場內,出來打擾他“觀賞”的工作人員。
“哎呀呀,真是可惜啊,要是我不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就好了,”他手中化出一把帶著血紅色纓穗的長劍,帶著戲謔的表情向眾人說道:“真可惜啊!我這個人,Tmd賊JB守信!哈哈哈,真是沒辦法啊,要是他在胖一點就好了!哈哈哈......”
“欲”那諧謔的笑聲、癲狂的動作和眾人驚恐地哀嚎、慘叫,此起彼伏,奏出一道“完美”的樂章。
明明隻是七八米的距離,“欲”的手中卻幻化出一把把兵器,更有時候,他會提著一把小提琴放在肩膀上,奏響一道美妙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