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很有些大氣磅礴的坐在宋一蓀離開的座位上,絲毫不顧周圍學生詫異震撼的表情,誰能想象這廝不僅在奶茶店風騷一把,還能和江城一中的女神宋一蓀扯上關係,雖然也就簡短的一兩句話,但是這是太多男生可遇而不可求的,以至於公車上幾個平常眼高於頂的女生也頻頻把視線轉移到葉凡身子,幾雙漂亮的眸子神采奕奕,卻不知是否從葉凡那張算不上驚豔的臉上看出什麼。
倒是葉凡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全車學生關注的焦點,他的思緒早已經從宋一蓀身上轉移到別處,畢竟未來板上釘釘能夠成為璀璨女神的宋一蓀哪會真的同他發生太多可堪回味的交集,用不了多久這個清冽脫俗的女生就會在高考中震撼全省,取得令人恐怖的彪悍成績,在哪個時候別說是近距離仰視,就是想見上一麵也得需要偌大的勇氣才行,比起未知的恐怖,這種已知的必然會發生的結果才更打擊人心,所以葉凡越發感覺到沉重的壓力在逼迫的自己,而這種壓力卻是他所樂意見到的。
葉凡沒有在自家的小區下車,而是按照老媽的要求,特意在大伯提出邀請自己去家裏玩的第三天選擇過去,公車在泊油路路麵一路逶迤,車內嘰嘰喳喳的談話聲同車身自身的轟鳴聲交融在一起,在每一個坡道和拐角都會有學生三三兩兩下車,車子會晃悠悠的停下,然後緩慢震動後再次徐徐開動。
從終點站下車後,葉凡繞過天鵝湖的一角,這片風景秀麗有湖光月色有假山有楊柳依依的湖水此刻並不受人注意,傍晚時刻散步的市民稀疏落寞,卻不知在隨後幾年的城市大開發和大跨越之後,伴隨而來的大氣汙染粉塵汙染乃至霧靄等惡劣環境頻發,江城市民才體會到這一片水波粼粼的天鵝湖的重要性,以至於後世爆發了市民大規模遊行的宏大場景,目的是反對政府某些既得利益者為了政績而要填湖的政策。
結果不得而知,葉凡隻是記得當時六十餘歲的大伯已經滿頭白發,在那張江城日報市民遊行的照片中最前排就有大伯的身影,隻是那時候的大伯早已經不是公門人員,不可能坐在考究紫檀木製作的椅子上參政議政舉手表決,乃至發號施令,隻能夠以本市市民和天鵝湖小區居住者的身份遊行抗議,那種場景終究是令人不堪回首和萬分辛酸的,最嘲諷的是負責填湖造地的具體設施者就是以拆遷辦為首的。
房門是大伯母打開的,五十餘歲的女人,因為家境殷實所以保養的不錯,微微發福,大伯母性子屬於不急不躁型,有那種一家之母的氣態,曾經在市廣播電視服務部工作,很閑散的差事,每周除了開會或者必要的任務,大多時候都是在家和幾個同等歲數的女人打麻將或玩牌,印象中如果大伯不是因為拆遷致死的那場事件引咎辭職,大伯母這種閑散的生活方式會持續到六十餘歲,隻可惜那場震驚全市的事件後,早容不得大伯母有如此心態了。
“小凡,先去你大伯那邊坐著,伯母給你拿些好吃的水果過來,都是溫室大棚種的,這個季節大多超市都沒有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