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神秘空間之中,易雲悠悠醒轉過來,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座險峰,高不知幾千丈,上可與雲天相連,周遭白茫茫一片。
一株千年古鬆之下,曾在夢境中出現的神秘男子雲天舒端坐於棋案之前,見易雲醒來,揮了揮手示意讓其過來。
易雲環顧四周,心中已有了分曉,來到棋案邊,掃了掃石凳上的鬆針,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
雲天舒不禁有些好奇,“你不害怕麼?”
易雲坦然無懼,“為什麼要怕。”
雲天舒自顧自地捏起一粒白子,緩緩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你就不怕我占了你的身體,滅了你的神魂,讓你就此消失在世上。”
易雲也曾學過弈棋之道,雖談不上精通,卻也知曉一二,他瞅了一眼,隻見棋盤上白棋並無殺伐之氣,心知對方應該並無惡念。
“如果前輩真有這個心思的話,我想現在應該也沒有機會與前輩對話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前輩現在隻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雲天舒哈哈一笑,開門見山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隻剩一絲殘念,如風中之落葉,水上之浮萍,隨時都有可能消散,自然對你造不成威脅。”
易雲道:“那前輩將我帶入這片幻境之中究竟意欲何為?”
雲天舒歎息一聲,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我生前曾答應師父,重振金烏門的聲勢,奈何我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以至於身陷囹圄,神死道消。沒想到悠悠歲月,又讓我遇見一個修煉我派功法之人。我想問你,我派是否還存於世上,是否還有後人傳承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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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前輩想問這個。”
易雲略微沉默了片刻,沒有任何隱瞞,直接將實情全盤托出。
“金烏派早已消散在曆史長河之中,晚輩身上的功法乃是從一座地宮的壁畫上所得。至於後人的話,我曾見過一對蒲姓祖孫修煉的也是金烏法訣,不知是不是前輩的後人。”
“蒲姓!”
雲天舒沉吟了一陣,臉上露出釋懷的笑容,“想來應該是七師弟的後人,他平日裏最聽師父的話,很有可能躲過了那場浩劫。”
隨後對方正色道:“道友得了我派的法訣,從某種意義上,便是我金烏派的傳人。現在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道友能否答應。”
雖然對方隻是一縷殘魂,但從傳承上來說,畢竟是自己的前輩,易雲神態恭敬地回應道:“隻要不違背本心,且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在下願為前輩效犬馬之勞。”
雲天舒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那我就直說吧,按照金烏派的規矩,掌門之位由曆代真傳大弟子繼承,師父死後,按理說應由我繼承掌門之位。可奈何我現在隻剩下一縷殘魂,重振本教昔日榮光,空有一顆赤誠之心,而無力回填。不知道友是否願意拜在下為師,繼承金烏派掌門之位。”
易雲聽後本想拒絕,他一向習慣了閑雲野鶴的日子,並不想當什麼掌門,更何況金烏派早已被滅,幾乎斷了香火,現在當這個掌門和光杆司令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