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
“嗯,剛才我進來時正好那胖子把您推倒在地,您落地時我才發現您並非是真實地重重摔在地上,而是您控製著力道自己坐到地上去的。寒兒說得可對?”
老頭兒笑了,“老朽喬永健,小娃兒,說說現在你的想法吧?”
司徒寒背著小手兒望向遠處的天空,“晚輩想和前輩一樣自由一生,不為任何俗世所困所擾所束縛,但晚輩有父有母有家有姐妹,所以晚輩有牽掛,若想如前輩這樣不被人控製,隻能未雨綢繆,打下堅實的基礎,盡量尋好多重退路……”
光天化日之下的密談之後,喬永健望著遠去的小小背影,明明隻有三歲的年齡,三歲的麵容和身高,卻似乎有著三十歲的心智,這不能不讓他震驚。小娃兒,衝著你對老朽多次的幫助和無條件的信任,老朽也定會盡最大所能達成你的心願!
回去的路上,司徒寒又邁腿去了人口販賣市場。說是市場,其實就是在路邊牆根下,被強迫來的、自願來的,都在這裏排成一排站著,發上都插著一根草。 司徒寒已來過數次,但都沒有見到自己想要的人,今日也純屬來碰碰運氣。
“小公子,買了奴家吧,奴家會給您洗衣做飯,鋪床疊被!”
“小公子,可有看上的?若有看上的,價錢都好說!”
第一種明顯是自己賣掉自己一生的,第二種就如同現代的人販子,隻不過,在異世中,官府並不管,因為沒有明確寫在律法中,也可以說合法,也可以說不合法,就看各地官府是什麼態度,手頭上缺錢了想搞兩個錢兒花花,就能借個由頭弄兩個,人販子們也懂事,官差一來, 就自動遞上好處;
官府也隔著日子來,每個月一兩回, 來勤了,人販子也吃不消,反而把人趕跑去了其他官員的轄區,那就一分錢好處也撈不著了。古代人命賤如草,能被人弄來賣的,定然是窮人或家道中落的破落戶或是犯了罪從別國逃過來的人犯。
不管是誰,隻要在本轄區不犯案,各級官員都會睜隻眼閉隻眼。一路走過去, 直到最後,司徒寒的目光才被人所吸引。那是個看不清子,不知是少年,還是成年男人,因為他微低著頭,一頭亂發有一半披散在臉上,幾乎將整張臉全部覆蓋。
不過看那身高,應該是個少年。雙腳被繩子捆綁在一起,兩手也被反剪在背後用繩子係得結結實實,除此之外,腰上還有一根鐵鏈與旁邊的鐵樁相連,如被耕田回家被上了樁的牛。
司徒寒見此,皺了皺眉,這哪裏是把他當人,簡直是連畜牲都不如。
賣主見錦衣小公子走了半天隻停在這個人麵前對這個怪胎瘋子感興趣,忙上前賠著笑道:“小公子,您若有興趣,價格好商量,不過,咱這醜話說在前頭,這個人,不太好調教,您恐怕得多費點兒心,別被他傷著!”
“哦?”司徒寒聞言倒真的感興趣了,“你倒是個實在人,這買賣還沒做,就說出了缺點,也不怕買家狠著勁兒跟你砍價。”
“小公子這話可說對了,咱在這兒又不是幹個一天兩天就跑路走人,若您買的不好或傷了您,咱的口碑也就壞了不是,以後誰還敢上咱這兒來尋買?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他隻盼望著趕緊有人把這瘟神買走,讓他回個本錢就得了,不然日子越久,他越賠錢!
“開價 。”
“五兩銀子,就五兩。”
司徒寒想撩開他的長發看看他,可是個子太矮,夠不著。她抬起小腦袋,輕聲道:“你能蹲下來麼?”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你把他腳上的繩子打開。”
“唉喲小公子,可不能打開,現在打開他會踢傷您的,您若想要,就帶回去讓下人使勁調教吧,傷了您,小人可賠不起啊!”
“少爺,萬一把您傷了,老爺不打死奴婢,我娘也非把我打死不可!您就別買了,咱家又不缺下人,再說您看他這個樣子,定是凶巴巴的,帶回去隻會給您惹事!”秋月到這時也才開口勸道,少爺每次都是來閑逛,從未買過人,這會兒怎麼還真看上了一個!
司徒寒不理會秋月,對賣主道:“我想看看他,放心吧,他不會踢我。你打開,若他踢了我,我不讓你負任何責任!”司徒寒說著話,眼睛卻直看著那發林。
“這樣吧,秋月,付他五兩銀子,不管他如何,我都買下了,你把他身上的繩子都打開吧。”付了錢,人就是她的。
秋月遲疑著,見少爺冷著臉瞪她一眼,才不情不願地從荷包裏掏出五兩銀子。
“小公子,小的就把他腳上的繩子和腰上的鐵鏈子解了,他手上還有長繩,您啦,還是牽著長繩把他帶回去的好,這樣安全,也免得他再半路上跑了。”